辛萤咬了咬,开口的声音小了许多:“真的不甜,我尝过的。”
她语气忽然停住,目光一收,可怜巴巴地看他一眼才低:“我不问了。”
“太晚了,先休息吧。”
见梁遇琮向浴室走去,她的脚踩到地毯上,忍不住向前追了两步:“我不问了,我以后不问了。”
回时一定能看到她泛红的眼圈,她一直这样,受了委屈只会自己掉眼泪。他压下心的烦躁和不快,克制住回的动作,一言不发地走向浴室。
她完这一切,松了一口气,披着毯子回到了房间。
他侧看向辛萤期待的目光,又接连想起最近几个月她“特别爱”的表述,神色蓦然沉了许多。给予辛萤太多关注就会让她开始期待不切实际的爱,这对她不好,也对注定要分开的结局不好。不过主导关系的人当然始终是他,辛萤没那个胆子主动提分手,更不敢主动离开他。
梁遇琮不动声色地端起一旁的杯子,辛萤这副忍耐的模样让他心中罕见的升起一丝不快。她笑起来的样子比她这样忧伤可怜的样子好看太多,现在这个模样让人看的心里无端不痛快。
他站起转过,将脖颈间的领带解开,晶电视的屏幕中映出他高大的影。他没再看她,径直走向了浴室。
不对等和不公平的关系是所有以金钱作为连结的感情所有的基本特征。
梁遇琮洗完澡后房间内已经关了灯。
他视线移开,冷冰冰地看向对面墙上的钟表。
辛萤背对着他蜷缩在大床的角落里,像陷入汪洋大海中的孤舟。他在夜灯微弱柔和的光线下看向她的脊背,定定地多看几秒,随后像往常一样躺了下来。
辛萤就算闹脾气也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不用哄也迟早会转乖乖钻到他怀里。他照旧闭上眼睛,眼前再度出现她刚刚颤抖着声音讨好他的模样。心脏的震颤似乎是一种错觉,他面无表情地睁开眼,转朝向另一侧。
辛萤站在客厅里看着他走进浴室,眼睛一动,随后转冲向沙发拿起手机,手指飞速地在键盘上打字:“笛笛,搞快点,我的钻石要全都卖掉。还有――嗯,梁遇琮今晚不吃东西,我可以独享我的糕了,我还了一个8寸的草莓油糕藏在冰箱里,明天你来我家一起吃。”
刚好下个周要去美国出差,等到圣诞节回来时给她带一个礼物就好。再转五十二万,她又会趴到他怀里说好爱他――
辛萤裹着毯子坐到一边,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抬起。她走到厨房把下午的无花果燕麦糕端到桌上,又坐回他的边:“我的糕,你尝尝。我放了很少的糖,不会太甜的。”
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我,我想问问。我不想――”
无花果甜而不腻,中间搭了无花果燕麦果酱,油抹得恰到好。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梁遇琮的脚步不禁停住。
难以言喻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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