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吗?
落下一喑哑怒的嗓音,听不分明,“你……”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眼前还是一片不甚明亮的阴翳,循着声音,找准方向,猛地扑过去抱住对方的腰。
今夜呢?
临走前,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她让姬无难走了霜红苑的偏门。
徽音按住了他要挣扎的手,牙尖威胁地咬了咬他柔的下。
不分彼此地勾缠着,搅出断续的、黏腻的水声,他太用力,得徽音尖都在微微地发木。
他探手攥紧她的袖子,又在下一瞬被火烧了似的拂开。
他再一次按住轻轻发抖的左手,语气很淡,“是我。”
风慢慢地徘徊着,飘曳着,夹着落叶打了一个旋,像是湖心的漩涡,让叶片的侧面轻缓地过她的手指。
这足音缓慢而踟蹰,起初还略微沉重,慢慢便离得很近。脚下败叶不间断地发出幽微的呻,衬出他举棋不定的心绪――这人似乎很不想看见她似的。
顾不上叱骂,光晕潋滟地转动,视野里那张模糊的脸容,随着视线的清晰,慢慢才凝结清楚。
再后来是不周,他会把他的床榻和外袍让给她,自己披着单衣出去,对着青灯读经。她认床认人,在又冷又的木床上睡不着,就会闷跑出去,枕在他膝上撒。
这一撞震得耳朵微微发麻,徽音鲜少有这么不稳重的时候,正要调笑,手腕却察觉怀中清瘦的腰隐约地颤抖了一下,大约是在紧张?
转念又想,如果姬无难这时候回来,我就不计前嫌,亲他一口好了。
之后很久没有声响,只有老槐树嚓嚓地落着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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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她今夜太弱了,每到这个时候,总需要一个很深的拥抱来缓解她的不适。
徽音不太想看,打定主意再待一刻钟,约莫差不多了就掀开衣服。
*
徽音没在意,松了松手中紧抓的大氅,微微侧过子。
将将息止的情事麻痹了她往日的警觉,再加上有锦瑟守在外面,顷刻之间,徽音想不出会有第二个可能。
然而没等她歇息一会儿,又见姬无难折返回来,“娘娘。”
在他靠得很近很近的时候,终于迎来了时机。
他给她看书上的字,念,“灯烛所照,萤引光。”
也许是心诚则灵,渐渐又有风声踽踽而来,咔嚓咔嚓,一截截聒耳地响在耳畔。
那是一座枯焦衰敝的院落,水井干涸,竹灯枯瘁,浑然不见昔日的金碧辉煌,晏玄曾经就住在那儿。这也是她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徽音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视线在断裂的命线上驻留。
徽音坐在地上,蜷着,上盖着被捂热的鹤氅,惘然地注视着地上的草叶。
未尽的话语被吞回间,他想将她从怀里剥开,却又僵住了。的尖抿过紧闭的齿,城垣霎时弃甲投戈,迎她入内搜刮吞剥。
以前兄长会抱她、亲她额,将她放回枕榻间哄睡。
脸上蒸腾的血快速地冷却下来,她急忙掖了掖的角,还嫌不够,又用衣袖重重地拭,攀升的声调里着模糊的愤怒,“……怎么是你!”
徽音这时才察觉出不对,奋力一挣,将他往外推去。
装什么纯情……
人在的时候她非打即骂,人走了她却又鼻尖酸,这种感觉很古怪,寂寞牵引着心口一抽一抽地泛疼。
她漫无边际地想着,心:求天降神仙姐姐给我抱一下。
他轻唤,然后端庄地跪坐下来,双颊微微地红了,“想亲一下。”
正要睁开眼,复又落进了不透一丝光线的黑暗里。
徽音心里顿时凉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冰的,怎么是他!
晏玄平静地看着她,心口浸在隆冬的雪河里,翻过恒久而锋利的痛楚。
他一颤,紧绷的肩膀登时松懈下来,不再着无用的抗拒,而是驯顺地重新贴向她。
啊,那时候是真的抓了一袋子的照夜清……
她松开手,息着往后仰了仰颈子,“这么热情……”
“唔嗯…等……”
徽音烦得要死,一把扯过鹤氅盖住了,“!”
嘴又被住了,像是要把她在嘴里咬碎了,冥冥之中有着莲子苦涩的余味。被到略微刺疼的尖也被牵带出来,重沓的望不计后果地倾泻而下,几乎要彻底淹没她。
又回来了,哈,我就知!
“娘娘今夜想要见到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