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不顾他肩上还在渗血的伤口，直接扣在上：“哥说帮你提着，聋了？”

车轮突然嘎吱一下，停住了。

“呦，这豹可真不错，你打的？厉害嘛，”一个瘦高个吐掉嘴里叼着的秸秆，手往少年肩上一推，少年力不支，被他推的一个趔趄，肩膀撞在陡峭山石上，蹙起了眉锋。

陈嬷嬷领命去了，沈元歌撤退回车中，复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

瘦高个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见他浑是伤，膝盖也在血，方才走路又瘸的厉害，认定他没有还手之力，眼里闪起光，笑：“这东西沉的？哥帮你拿着怎么样？”

今天和前世离开的日子没有任何不同，只是早了些许时辰，不知还会不会…

“我的好姑

少年看了他一眼，沉沉：“让开。”

陈嬷嬷到底是大宅里出来的人，不一会儿前面便恢复了平静，车回转调了一半的车，继续往前赶路，经过方才打架的地方时，沈兆麟因为好奇，撩开后车帘往外望去，却突然惊呼了一声：“姐姐，好多血！”

当晚在驿站歇脚时，沈元歌也曾问过陈嬷嬷一句，可她想是嫌才出门便碰上见红的事晦气，只说是一帮无赖抢人东西，没有多言，以后也再未见过，那时她只以为是萍水相逢的寥寥一面，临死前回想起来，却成了让她相信自己其实真正活过的一点念想。

第4章

沈元歌蓦地睁开眼，车已经驶过许长一段路，透过被撩起的车帘，但见外面是个十七.八岁形清肃的少年，他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手上拎着一块垂下长尾的脏污，青布衣衫上全是泥土和血迹，伤痕却像兽爪所为，手和脸上也全被血糊住，看不清样貌，一双眼睛却极黑极亮，直若藏着剑锋的冷光，遥遥和她对视。

，往前去，沈元又叫住她叮嘱：“嬷嬷话说圆澄些，不然我们走了，那些人还得回来。”

他凭一己之力杀了一豹子，早已疲力尽，上本就挨了一口，险些碎骨，又添这一下，忍着没出声，子却不由自主地了下去，被几个无赖团团围住，眼瞧着那些拳脚就要往上踹，不远却突然响起一个姑娘的喊声：“你们住手！”

山路寂寂被油腻高挑的长调子打破，随之跟起的，是一帮混混附和的调笑。

“嚯，这是哪家的小伙儿，瞧这一的血！”

几个泼齐时回，看见是一个年轻貌美的纤弱姑娘，像是才跑过来，站在近，还微微着气，眼睛先直了，竟心生恍惚，皆怔怔放下了拳。

少年眉心蹙的更紧，打开他的爪子要往外走，那厢却挡在他跟前，直接去拿他手中物什，少年绕开手，抬目对上他的眼：“。”

泼子被他眼中桀骜之色激恼，抬手便揪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拽：“还没人敢跟大爷我这么说话，你给不给？”说着又要去抢，没拽过来，越发恼羞成怒，朝他上便是一脚，喝：“几个呆鹅，愣什么？给老子揍他！”

沈元歌心突的一，那少年上好像受了不小的伤，一瘸一拐往前跟了几步，似是想追上来，然下一刻车便转了弯，再看不见了。

王家因是本地人，驾着车在前第一个领路，闻得此声，停下车子往那里探了一眼，自语：“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