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出声。”

        娜娜心说，虽然看不到他的模样，但他一定长了一副尖酸刻薄的脸。

        “你……你一直在那？！”

        她的思维一团乱，而这团混乱的线球还不知从哪开始捋起。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睡了一觉她就变成了一个小孩，这个地方又是哪里，她还能不能回到学院去，这一切都是课堂上从未见过的案例，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一起，许许多多的问号在她脑子里浮现：她该怎么办？要不要试试求救？还是去问问学院在哪，她自己走回去？

        娜娜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棒极了，看起来我们的好学生也被关了禁闭――怎么不继续向玛佩尔女士哭诉，好欺负的受气包娜娜？”

        娜娜又冷又饿，浑都疼，还晕乎乎的，为了能够冷静思考，她蹲在地上抠起了脏兮兮的地板。

        试试挪动衣柜？

        阴影里的男孩也不声了。他刚刚是在梦，甚至是一个旖旎的不可言说的梦。但他不记得梦里的女孩叫什么，唯一留下印象的，是她不肯和自己接吻。

        娜娜尴尬地收回抠地板的手。

和旧书桌，外加一把椅子，床褥的霉味顽固地在空气中挥之不去，墙上也没有悬挂象征着教会的旗帜，唯一的装饰物是碎了一条裂的圆形镜子。以娜娜对眼高于的贵族的了解，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会在学院里出现的房间。

        她慌张扑到门口，蹦起来去摸门把手，但房门已被锁死，明摆着要让她好好闭门反省，直到明天早上。娜娜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她看了看拦着铁条的窗外，夜空中飘着大雪，屋子里连个炉都没有，冷极了。

        变小了相较而言都不算什么大事了，要是因为不在学院里，没有按时交上毕业课题，导致她毕不了业，她这辈子都完了！娜娜已经没钱再去读第二年了。

        窗很高，她的很小，一点爬上去的可能都没有。

        她试图将这缕杂音剔除出去，但是忽然的，房间里又多了一紊乱的呼声。

        梦里的青年实在过于气恼，以至于对于女孩肉的任何手感都没仔细会，只剩下愤懑和冲动。

        ……这算哪门子春梦。恋人提出分手，他别有用心用挽回却惨遭拒绝，连一个吻都不愿意给他，对那个人来说，比起春梦，这更像是一场噩梦。

        透过漏风的门，楼下模模糊糊的欢歌旋律传来，大概就是妇人口中的“晚祷”，歌声欢快嘈杂，给娜娜混乱的思维里又添了一作乱的线。

        “我睡着了，”他停顿了一下，后半句意有所指，“梦里听到一只小老鼠在啃地板。”

        娜娜的指甲划过木地板：咯拉――咯拉――

        她了眼睛，想在一片黑暗中看清他，可这并不太容易――外面大雪反的光太亮了，衬得黑暗更加深邃，她只能模糊看见他有一耀眼的金发。

        这招呼听上去可不太友善。娜娜受到了惊吓，悚然回，看向发出声音的一团阴影。

        没等娜娜反应过来屋子里多了个人，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从屋里的角落传来，他听起来似乎刚苏醒，懒散的尾音拖得有些长，听上去傲慢而冰冷：

        ――开什么玩笑，用她这副小矮人的板？

        男孩子似乎笑了，明显并非出自好意：“你的眼睛和脑子一起埋进雪堆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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