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驱散,像是固执地拒绝被温的光线侵染。房间陈设简单,微微散乱的发掩住眉宇间一抹疲惫。他的目光环视房间,视线停留在墙角那些堆叠整齐的纸箱上,却最终只是默默注视着。
片刻,他缓步走到书桌前,将靠椅拉开,坐下。拉开抽屉,取出一副半框眼镜,眼镜架在鼻梁上,他手指按压着太阳,深邃的眼眸投向桌面,目光凌厉,穿透着桌上每一细微的纹理,整个人静静的呆呆的坐着,
夜风悄然涌入,轻轻掀动窗帘,带起他眼前的碎发,拂去一丝沉重的压抑感。他眼中终于有了些微的波动,缓缓抬起,目光带着一丝失落而游离,似乎在望着窗外,又似乎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缓缓摘下眼镜,随手丢在桌上,眼镜在桌面行了一段距离,终于停下。他的手指蜷缩,不愿放松般僵着,随即,他将手搭在衣领边缘,微微拉开衣领,出锁骨一浅浅的痕迹,肤微微泛红。
步履不经意地踱到床边,他忽然倒下,四仰八叉地摊在床上,目光迷离地注视着天花板,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可名状的思索。嘴角微微下垂,出一种淡淡的无奈与自嘲。
……
清晨的铃声刺破了静谧,林顾睁开双眼,微微眨了几下,睡意还未完全散去。她在温的被窝里赖了片刻,终于起,穿上衣物,扭动门锁,走出房间,脚步轻缓地向楼下走去。空气中弥漫着隐隐的早餐香气,她好奇地顺着味飘去,拖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探望向厨房,她看见林落正忙碌在灶台前。上套着一件围裙,底下是一件剪裁贴的白衬衫,将他清瘦而修长的形衬托得更加。袖口被挽起,出手腕的淡青色血,指尖熟练地翻动着锅铲,低垂的眼眸专注而冷静,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中。微微扬起的嘴角线条,平和中带着几分淡漠,神情沉静得像是雕塑。
林顾怔了一瞬,迅速缩回。林落像是察觉到什么,抬眼朝门外望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有脚步声渐行渐远。
林顾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清凉的水冲刷着她的脸,洗去些许的朦胧。她的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昨夜的画面,情绪翻涌,随之勾起更久远的记忆。
她深一口气,低漱口,试图甩掉那些不请自来的记忆。将一口水吐出,林顾抬眼望向镜中的自己,面容姣好,略显凌乱的黑发垂落肩,眼神中依稀透着些许的疲惫。她满意地整理好发丝,简单扎起长发,看着镜中恢复从容的自己,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她走出卫生间,视线正好落在沙发上。林落靠在沙发上,带着一副半框眼镜,低专注地看着手机,长悠闲地伸向茶几,姿态慵懒而随意,却有种不经意出的淡漠气质,让人想到那些隔着镜遥不可及的明星。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瞥了她一眼,眼神淡淡的,随即又重新投入屏幕,像是当她只是空气一般。
林顾站在原地,微微怔住,心中涌起一丝恼意。昨晚他还温柔地唤她“姐姐”,而现在却这般冷淡,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被拉开。可她看着他微皱的眉和那副安然自若的模样,内心的不满竟也悄然淡去,反倒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她的目光移向餐桌,上面摆放着一份冒着热气的早餐,显然是为她准备的。林顾心里很清楚,可她偏偏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转朝厨房走去。
林落的视线随即跟随而来,目光停留在她上片刻,微微皱眉,轻声开口:“那一份,是给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