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嗯……不要解……嘶……”敬济被那隐环圈束得阵阵疼痛,禁不住轻抽一口气,仍贪恋花柳不肯放手。
“他请得好人儿,如此凑心?”周宣离后,钟杳见敬济面犹带春,倒似依依不舍之状,禁不住趣讪。敬济推是酒由,回房使侍从悄悄取了药将痕瞒掩过。虽未有差,晚间敬济只故正抱,肉受挤辄紧肉,讨巧溢出花汁洇容。
此言不刹如晴空震雷,正中下怀,敬济忙问何解。芙蓉左右环望,走到墙侧雕漆螺钿博古架前,小心翼翼捧下一块莹莹白玉,递给敬济:“最好是起些效用……”
南曲细听,彩绳低转。几套词牌终了,敬济斟满两杯清茶递上,姐姐芙蓉嫣然微笑,接过翡玉盅轻抿。茯苓又多称谢一回,才缓接了。她这面托盏嗓,听得姐姐开口:“方才是我们姐妹爱唱的套曲,公子既是客,也请不拘点些什么。”“不打紧,多歇一会儿无妨。”敬济示座,“你们之前也在府上?”芙蓉搁盏在案:“并非,我和妹妹都是燕子楼里的,偶尔受嘱去各府上。”
幸两人将将收拾整衣,周宣也完事进院。敬济只因束环不能畅意,既承此情,因对他和颜悦色,多叙些话儿。待时辰约至,周宣辄亲送敬济回府,堂间期定不日再来。
一语至的,紧扣的环圈凭空竟缓缓消影逝迹,勒痛也随之泯散。芙蓉心中落石,也不卖关口,直:“这种环原是需同位者才可松取的。只是我刚至府时见这玉晶澈璀璨,向府里人好奇问及,他说里面有大人所注力,因此暂借一用。虽然此法不可久消,半日也应济。”
姐妹两人亦猝不及防,茯苓手足无措:“姐姐,我出去叫人罢?”见姐姐闭口摇,便有些促急。毕竟芙蓉见识稍广,见他痛楚不堪又脱拒解衣,想是下面带了什么,匆遽:“可是束了锁环?若如此小女尚可释一二。”
雨云,心俏,俊庞儿玉香。敬济见茯苓在旁椅垂,便拉她入榻偕去,瞥见窗外隐透天色罩降,虑倏忽周宣回来,只得暂放后。
帐深深,琼枝玉树倚。画栋频摇动,红葵尽倒开。小娘伏在敬济上,任凭攀花折柳。榻间缠绵,俄尔芙蓉靠在其肩,鼻尖肌肤尤余芳馥,好似是什么花儿,一时又不好找记,遂:“公子可是佩了香,连上也留染久了。”敬济随谎称府园所栽丛丛簇簇,衣襟不慎飘气浸息。
眼下隔碍已除,欢情复续。蓝雾麝笼,粉荷低鬓,移席落帐,酣嬉淋漓。茯苓坐在漆木圆椅上抚平衣褶,摭起遗簪堕珥,透过一层晶珠帘儿支臂看两人亲热狎昵。
多情燕子楼,空回首。载得武陵春,陪作鸾凰友。敬济思至以往,不知是否同,“燕子楼……你们楼里可有个叫画眉的?”姐妹两人面面相觑,思忖:“楼里来来往往,即使有同名,我们也不敢确定就是,不如公子亲自到楼里找找。”芙蓉听他语气,似是已行见过,她心思活络,不声不响便试他一番,就着意借放杯之际错手按倒了杯沿,低呼中半盏残茶洒郎襟。
施礼,各持乐,腔依古调,音出天然。徐展出两行珠翠,一派笙歌。
淫情炽燃难收水月镜花,欢愈得高举,环锢丝丝陷缩入肉,剧时紧勒进茜色朱红。水满溢时井亦镜,人贪时行亦刑。敬济痛得气息不稳,瑟呻,堪堪推开芙蓉弯腰挡住下。“啊!痛死了,让我回去!不在外面留了……我要回去……”敬济顾不得钟杳从前言告,隔着绫探手往下扯,却哪里挣得开,不由心焦如焚。
往常府中虽不限他,只缺寻张觅李、观优闻乐,好在今日逢出饶解片刻。两人贴近搂抱相吻,彼此都情动了。芙蓉约估到时,将轻伸玉臂慢解其带,却被敬济抬手阻住,小娘茫然若迷:“公子这是何意,莫不是忧心周大人撞见……”或是另有隐疾?芙蓉心内困惑,可隔着衣衫分明也感到下硌。
枕函香,花径漏,何箫,脉脉情微逗。桂棹分茵,渐路入仙坞迷津。漫回羞,背面楚腰。
近再细观,眉若映日柳丝轻拂水,眼如花筛月影初绽樱。尘思已动,情郎色不坚牢,惹蝶芳心。敬济挽住粉面衣袖,见她袅娜,一用力将其揽入怀中,转便去咬芙蓉耳垂,谑笑:“姐姐腰肢儿怎这般,只盈盈一握,教人好不可怜。”芙蓉举袖尚支尚就,只坐挨在敬济浅笑珊珊,愈发显得貌比幽花殊丽,如兰蕙温柔。
事发突然,敬济上一凉,水迹已透雪青衫。芙蓉连忙扶正茶,由怀中取出净绢来拭,歉:“无心之失,万望公子莫怪……”借机俯腰倾,已有几分靠在敬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