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簌被他吻得没了脾气,才推了一下他,示意他放开。
裴赐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生我的气,你朝我出气,不要拿自己子开玩笑。”
裴赐也是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本来心情就不好,今天护士突然来说时簌不见的时候,心脏吓得都快停了,偏偏还要理宝矿家的事,一时半会儿抽不开,只能一边往医院赶一边督促人查监控。
没想到裴赐突然重了语气。“你自己都没好一天瞎跑什么,出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我找不见你有多着急!”
裴赐灰溜溜的跟在后面,进了家门还想跟进房间,被时簌砰的一声关在门外,吃了个没脸。
“簌簌,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了的,我不是骂你,我就是……哎呀,你别哭了,小心哭坏眼睛,你生气你打我好不好,你别哭了……”
“你吼我……”时簌哽咽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你敢进来你就一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
时簌不想理他,打开车门就下了车,只是人好歹是往盛华的方向走。
时簌慢慢抬起,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那颗琥珀色眸子此时挂满了委屈和伤心。
裴赐听到时簌说话仿佛听到了特赦令,他将车子停下,握着时簌的手柔声:“簌簌,就去我那里住好不好,得有人照顾你。”
积压的情绪好不容易找到阀口,当然一下子就了个干净,时簌哭了好久,裴赐到最后没了办法只能把她抱在怀里,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初恋,这么多年,她的初恋也就那么一个人,怎么人家的初恋就是甜甜的恋爱,到她这就是一次比一次的痛彻心扉。
“我要回家。”
时簌本以为裴赐要带自己回病房,没想到他领着自己吓到了车库。
“我们这是要去哪?”上了车时簌才开口问。
她的初恋,是第八次的奇迹,第九次的重逢。
得了威胁的裴赐自然不敢再进去,只能几番找借口敲门,等到房间里的音乐声传来,他自然就歇了敲门的心思。
时簌越想越委屈,自己的事没法跟人说,瞒着裴赐本来就不好受,想找机会跟他谈谈他还不理人,想到以后的事愈发的绝望,哭得越来越厉害。
在房间里的听着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时簌也慢慢静下了心。
“就是宝矿,都是兄弟,杨叔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我们还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不成。”不圆上前给宝矿了眼泪,“好了,大小伙子哭成这样,不嫌丢人,你看你姐跟你妈都没哭成这样。”
他一直说,时簌一直哭。
本来时簌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想着找机会跟裴赐说话,才在医院多留了两天。
时簌没想到裴赐居然也会朝自己发脾气,一时怔愣住,然后就低下了。
“都是我错。”
之前受那么严重的伤都没见她哭过,居然被自己骂哭了。
――时簌嫌他吵了。
裴赐在时簌后颈摩挲了两下,又在掌心落下一个吻。
这是……怎么了?
病房里也不适合留太多人,裴赐就带着时簌先离开了,留着方不圆在那陪伴。
裴赐一看到时簌这个样子魂都吓没了。
偏偏她还就是只为他心动过。
杨宝矿感动得眼泪夺眶而出,用力搓了几下脑袋,“哥,不圆,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你们这么帮我……”
裴赐被她看得心都要碎了,下意识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就开始歉。
自己生了半天闷气发现车里安静得过分,看向时簌的方向,发现她垂着,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裴赐顿感不妙,小心翼翼地开口,“簌……簌簌,你怎么了?”
裴赐拍了拍他的肩,安:“你叫我这声哥,是白叫的吗,我连你这个弟弟都不帮,那还是你们的天赐少爷?”
裴赐没想到自己把人哄得越哭越厉害,急得手足无措,恨不得自己在上划两刀来谢罪。
这时护士突然走出来说杨进国醒过来了,众人皆是脸上一喜,医生检查过后确认没有大碍,等待后续恢复就可以了。
“你别哭了,簌簌。”
“我不要你照顾。”时簌油盐不进。
眼见着车子往盛华里面开,时簌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我不要去你家。”
时簌哭起来绝不是嚎啕大哭,就是直直盯着你,眼睛渗出一颗颗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