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运气好，遇到了你。”

        他每每下手，都给别人留了个空，这么多年以来，只有苏清玉察觉到了。

        红芍和洪太医的关系，连何家的人都不知。

        当年他利用太医院对郁妃下毒，被先帝置的那个太医，是洪太医的救命恩人和启蒙恩师，也是红芍的外祖父。

        红芍和洪太医彼此都不知对方的存在，彼时那太医在中任职，抽不出空来教导外的学生，就把那孩子送去了南方学医。

        而事发之后那太医被死，他的女儿却被苏丰暗中保护了起来。

        在知苏何氏打算对苏清玉下手的时候，苏丰便暴了红芍的存在，把红芍送到了何家手上。

        红芍在被告知自己的世的时候，自愿进了，如他所料被派到了苏清玉边。

        站在苏丰的角度看，苏何氏布下的这个局虽然不够严谨，但是足够致命。而且苏清玉的境太过危险，只凭借男人的爱变数太多，她又没有足够的势力和信任的人手。

        苏丰只见过苏清玉几面，但是他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个孙女，是最像他的。

        果然苏清玉没有让他失望，自损八百，撬掉了对她有敌意的淑妃，如今还拉下了整个苏家和何家，伤敌何止一千。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苏清玉说，不想再和打哑谜，“您的目的不是皇权，为何又要这么多，害人终害己呢？”

        这是她好奇的，苏清玉也清楚自己此行的任务。

        苏丞相权倾朝野，一呼百应。他背靠着何家，又有寒门份，声望很高，可他并没有恃功生傲，这么多年来他称得上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这也是皇上始终没有办法直接动他，只能旁敲侧击的原因。

        除非他自己认罪，否则那些他们明知是他在幕后控的事情他们都没有办法安到他上。

        这次他被夫人连累，命是保不住了，可他要还不承认那些罪名，他们也只能让他以无罪之去死。

        这是让东方未明最憋屈的，所以他才会让苏清玉来见他。

        苏丰轻笑：“我的目的？我不过是想给这个王朝培养一个合格的君主罢了。”

        苏清玉抬眸看他。

        苏丰低看她，眼神中有着狂热：“为君者，度众生，平天下，应秉持公正，不可因个人喜好而有所偏颇。先帝爱郁氏，往往为情而偏心郁家，这般困于情，如何还天下一个公正。”

        “所以你合何家除掉了郁妃？”

        “不错。何皇后的嫡子早夭，何家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何皇后的地位。东方未明的资质不错，郁氏又和何皇后交好，他再合适不过了。”

        “可他还是不够合格？”

        苏丰深深看了苏清玉一眼：“本来是勉强够格的，直到你进了。”

        苏清玉笑：“怎么？陛下是和先帝一样的有情人，让你失望了？”

        苏丰看着她，眼底情绪涌动都被他压抑，让人不能轻易看透：“为君者不可囿于情爱，会让他们失了判断力。”

        小皇帝现在也想不到苏清玉是这般心计深沉之人吧。

        苏清玉知他所指，没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反而问：“所以您觉得陛下不合格，那您本来打算怎么？故技重施，再从大皇子培养起？”

        “我老了，没那么多时间了。”苏丰摇。

        苏清玉轻轻点：“孙女还有一个问题想问爷爷。”

        “你问。”

        “爷爷明明有能力有办法阻止祖母犯下蠢事的，为什么不阻止呢？”

        “你不必叫她祖母。”苏丰看了她半晌才开口，“何家多年来仗着势大，目无王法、倾轧官员、毒害皇妃，这是他们应得的。”

        苏清玉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突然笑开：“您说为君者不应困于情，想来您是羡慕的吧，若是还活着，您和她夫妻白首，与我父亲父慈子孝，当是令人称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