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就像是面镜子,摔碎就再也不可能拼凑回来了,只会映照出可笑的面貌。
“我跟姐姐怎么能冥婚呢?而且我们都是女的!”
白霏不想理她,干脆死盯着父母,也看了眼旁边的法师。先不说她反不反感,这场冥婚实在太荒谬了。
就跟以前一样,能选择的人永远都不是她??
她们只有过年围炉,才会见上一面,除了嘘寒问,再没其他话可说。
“??你们都这么坚持了,我能说不要吗?”
当事鬼夜妲好整以暇站在她边,淘气笑了起来,给了你看吧的眼神。
她们确实拥有过最美好的记忆,也曾经以为永远不可能改变。
白霏见他们一搭一唱,干脆放弃争论。她也心知肚明,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只是提及小时候的事,内心只觉得讽刺。
“没有这种事。冥婚本来就没必要房。”
夜妲得寸进尺,忽然凑近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隔着薄纱的双眼微微瞇起,透著狡猾。
夜妲抚摸到腰间,还偷偷挠。
“小霏啊??现在同婚也很正常啦。”
不过她曾听闻,夜妲跟不同女人亲密,出入公共场合的绯闻。
“妳——离我远点??我对女的没兴趣,别碰我??”
尽她们是姐妹关系,但结阴亲只看血缘,既然没有血缘关系,就全看双方家人能不能接受而已。
“真的?不过怎么办呢??我已经是妳的鬼妻了,总是要习惯的吧?”
“是啊,妹妹妳就当作是走个程,不会对妳有害。”
白霏浑紧绷,脸颊微微泛红,可还是狠心把她推开。先冷落的人是她,现在又强迫她冥婚,还自顾自想要房,未免太狡猾了。
“妳不是能摸到鬼吗?要房绝对没问题的吧?”
这个当下,她甚至不知,夜妲有可能在想什么。无法透过她的行为,去推敲她的想法,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看来我的冥婚对象,就是小霏了呢。”
可这些天真的幻想,早在高中夜妲冷落她,有了更亲密的朋友之后,就已经随风而散。
自从她去了北,在鉴识中心担任犯罪心理师之后,就很少在报纸以外的地方再见到夜妲了。
白霏撇过目光,喝斥她轻佻的行为。不得不说她确实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总能轻易把她耍得团团转。
当然他也担心,要是满足不了夜妲,化为厉鬼影响家运就不好了。
“怎么这么说呢?嗯——该不会是害羞了吧?嘿嘿,真是可爱呢,果然跟以前一样很容易害羞?”
继父干笑几声,她一向溺爱亲生女儿夜妲,想尽可能满足她的心愿。
“妳——?我们是姐妹,怎么能冥婚呢?”
法师算了她们的八字,确实很相合,冥婚对白霏跟其家人都有助益。
白霏没想太多,只觉得荒谬,当即就想把红包交还父母。而此时他们姗姗来迟,见她手上拿着红包也傻了。
白霏本来想要退开,可夜妲抓得很紧,冰凉掌心紧紧禁锢着她,连抽回来都很困难。
白霏抬眼看着当事鬼,但夜妲只是慵懒翘脚,坐在供桌的牌位边,撑著脸直盯她微笑。
夜妲忽然凑近她,抓住她的手,彼此竟能相互碰。
就好比现在,夜妲正兴致高昂想跟她房——
唯独面对夜妲,本该是最熟悉的姐姐,却无话可说。
“??既然妳知,那妳应该知,鬼不会有知觉,房一点意义都没有。冥婚也不需要。”
如果人还活着,当然绝不可能允许这种。但人都往生了,跟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冥婚,并非不能接受。
可想而知当然是得到了三圣茭。
“鬼也可以房啊?而且啊??”
在世的时候,对她不屑一顾,死了就跑回来跟她冥婚,本就是好都占尽了。
夜妲现在的行为,无疑就是在无理取闹。
无论是多凶狠的罪犯,白霏都总能轻易突破心房,跟她们交好,掏心掏肺的谈话。
他们不知该怎么理,法师也不敢妄下定论,便掷筊请示夜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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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的亲生母亲,自从再婚就对继父百依百顺,当然也是帮忙劝说:“是啊,小霏,妈知这是委屈妳了,可那是妳姐姐,她都死了,想要有个伴,妳就答应吧?妳们小时候不是最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