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砸进他锁骨的刀口之中,混入血溶进。
“我曾是野明美一段时间的监护者,其实,她面对雪莉时的一些行为习惯,都是为了安抚这个妹妹,让她放心而已。”
轩尼诗了然,他知了自己姐姐到底在哪里出现了纰漏。
“所以当她出现在印度研究所探望雪莉时,我的心我的直觉,都在告诉我,那是她。”
“我带她去往雪莉研究室的路上,种种细节都在让我更加确认,这一定是我喜欢的人。”
“我真的喜欢她,真的喜欢。可我的喜欢不够纯粹,对不起。”
“在组织的代号成员无人不晓,一张高级药方的价值份量。我可以拿着它,永永远远的逃离组织,换取任意一个国家机构的证人保护计划。在倒数的人生时间中,享受自由与金钱的包围。我甚至可以养一只小猫,而不用担心它哪天会不会饿死。”
卡尔瓦多斯的沙哑的嗓音里着他对未来的憧憬与美好,忽然他停顿了一下,语调变得轻飘飘的,就像是梦幻的泡沫,一阵风就会让它消失不见。
“我准备好了雪莉不会拒绝与我交易的措辞,可站在她的门前我还是产生了犹豫。被迷晕带走的那一刻,我不知是对未知审讯的恐惧更多还是庆幸没有说出口的多。”
“别装了,卡尔瓦多斯。”轩尼诗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弧,“措辞不早就准备好了吗?”
“你只是在为自己的失败美化自己的形象罢了,选择利益者口中的爱情都会是权衡利弊的最优解。”
“她的级别优于你,地位高于你,就连工作方面也是佼佼者,拥有着他人无法超越的千面能力。对你来说,你拿得出手的无非就是现在的代号以及高薪,换句话说,这就是一份“好工作”。但就连这样一份好工作都无法超越你追求的女,你自然会果断的出这个选择。据调查,你与野明美见面的当天下午,便开始去探查了贝尔摩德的踪迹,打着你追求她的名,就总会有自以为是的人给予你一些无伤大雅的信息来帮助你。”
“你活出新的人生,走向不一样的台阶。而你曾不如何努力都无法留住的花,被拽断了。”
煽情的气氛戛然而止,就连泪水都停止了掉落。卡尔瓦多斯恹恹的半垂着脑袋,紧盯着地面上的一大摊血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尼诗将高尔夫球杆扔弃在了卡尔瓦多斯的脚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要将他灵魂刨析出来的阴郁感,让他不寒而栗。
但,轩尼诗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转离开了休息厅。
琴酒弯腰将高尔夫球杆重新捡起,抽出口袋内的丝绸手帕一点点抹去铁锈味郁的血迹,呼间,休息厅的大门就再次打开,爱尔兰大步走进,后还跟着几名提着水桶抹布穿防护服的中年大叔,领者是一名纹了眉的中年女。
他眼也不抬,继续手上的动作:“送去二层审讯室当F级审讯人员。不联网,不外出,不交。”
【f级:一般是还有价值,为了震慑和控制,而暂时留在审讯室的工作人员】
爱尔兰扫了一眼琴酒,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取出口袋内小型储存盒里的S针剂,打在了卡尔多瓦斯脖颈的血内。
中年女人在半弯着腰不抬去看周围的状态下,捕捉到了爱尔兰‘开始’的手语,转立刻带领她的聋哑小组进行清洁任务。
推空针剂的那一刻,卡尔瓦多斯也彻底昏迷了意识。与此同时,休息厅在快速打扫清理的过程下,肉眼可见的恢复原样,被使用过的烟灰缸和溅到些许血迹的兔地毯通通都被更换为了一模一样的物件。
休息大门再次打开,琴酒也终于干净了杆上的污渍,他语气平静:“他不需要太好的医生。”
爱尔兰顿了一下脚步,依旧没有接话,扬长而去。
烁亮浅银的高尔夫球杆重新回到球筒里,在柔和灯的氤氲下,它们都泛着熠熠糜烂的光泽,藏在数个杆隙中的血痕都仿佛幻化为玛瑙的影子,宛如生长在腐败尸上的一朵明媚玫瑰花。
他乱丢的玩,他会收拾好,不需要任何人。
漆黑的保时捷356A
轩尼诗拉平副驾驶的座椅闭着双眸不知在想什么,听到驾驶座车门传来开关的声响,他也没有睁开眼睛。
“人被爱尔兰带走了吗。”
“他选择送去大阪区的二层审讯室了。”琴酒总是清楚,他真正想知的。
轩尼诗抿了抿,没有开口接什么。
车内难得的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