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程以砚!”他像被踩了尾巴的大型猫儿,立刻炸,“你怎么在这儿???”
镜前的女人看着手里那口红,很久。
“不怎样,欢迎回来。我,很高兴再见到你。”
餐厅外的世界已笼于夜色,车灯来来往往。
许如星是程以砚的克星,一直都是。
“阿砚。”她把口红扭回去,却没抬。
除了程以砚。
呼洒在两张脸之间,她闻到自己呼出的酒的热气。
小时候在福利院,她就很会用示弱这一招。
致而张扬,少年意气几近固执。
李可上上前扶住她。
一行人从餐厅往外走,许如星从座椅上站起来时晃了晃。
不过这抹笑在接到一旁那人时便碎裂了。
“所以,阿砚,不要和我成为敌人。”
白少爷真来了。
很适合她。
但有张脸在眼前闪过一瞬间。
很久很久之前,这个情景的下一秒,往往是激烈的拥吻和爱。
饭局到了后,几人都喝了不少。
他每次都会上当,不忍不上当。
“程以砚?”
白麒甚至眨了两下眼睛才确认那是谁。
她差点忘了,这口红是白麒去巴黎某个品牌工厂亲手给她的色。
许如星这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暴狼狈。如果她看起来狼狈,那毋庸置疑是装的。
少爷?
司机那边音调诧异,问少爷不是到了吗?
于是怒气尚未发就被打碎了。
程以砚没有躲,愤怒而沉闷地和她对视。
她慌忙打招呼,看着那人走近,眉眼带笑。
她一定是故意的。
李可扶着许如星,给司机打电话。
程以砚闭了闭眼。
女孩子扶着人,茫然张望,视线捕捉到一张英俊的脸。
言罢,不顾对方一寸寸燃起怒火的眼,她松手,转去补口红。
从洗手间回包厢后他的神色一直难看着,白瞎了好脸。没人敢劝他的酒。
她于是停止了动作,就着这个别扭又暧昧的姿势,笑眯眯地说:“你很知我是怎样的人,不是吗?”
“……”镜子里的另一张脸难看得要命。半晌,程以砚冷笑:“许如星,我们早就……”
坦白说她不明白为什么许总喝成这样,她分明是很能自控的,尤其今夜并非什么大局。
脚步声远去,重且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