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抹冷色,“又是血月狼人!该死……”
“唉!”维德斯又叹一口气,但之后的语气却洒脱了许多,仰头看天:“虽然没有立功升爵,荣光而归。
但比起死去众多的弟兄们,我也算幸运的多了。
或许…就此从战场退役,也未免不是件幸事。”
“是吗?维德斯,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雷特一只手拍在对方的右臂,又搂着对方脖子,笑道:“走,上我的城堡坐一坐,你我两年没见,这次得好好叙一叙。”
这次,维德斯倒没有推托,一路朝深岩堡走去。
“嚯嚯嚯。”斯维塔在后面,看着两人背影,笑了笑,也在后面跟随。
至于荆棘林的人,雷特并非是忘记了,因为他今天的计划,就是耐力练习。
在战场上,有时候为了蹲守敌人,埋伏个三天三夜都是常事。
......
夕阳在天边坠落。
夜色弥漫了雏鹰镇,笼罩了深岩堡。
但天空清朗,群星点点,渐盈的月亮爬上了西方天际。
庄园的围墙和花圃篱笆等,投出一块块漆黑的阴影。
深岩堡的五楼大厅,却是亮堂堂的。
水晶灯闪耀,将房间各处照的通明,餐桌上还有一盏烛火,火苗飘摇不定,平添了几分温馨。
大红的毯子旁,一张矩形餐桌,雷特和维德斯并肩而坐。
桌面上摆了多种色彩不一的酒,是雷特特意让城堡的酿酒师调制,平时雷特很少喝酒,酿酒师一般只会做一些啤酒,来满足城堡仆人,或是副堡的骑士的需求。
今天,无论是烈酒、红酒、啤酒,亦或是果酒等等,雷特准备的都很齐全。
两人用着同样的酒杯,维德斯将自己的酒杯端在手上,一只胳膊搭在雷特肩膀,明明骑士强大的体质,很难酒醉。
但今天的情况特殊,或许是经历了许多,再加上战友重逢,借着酒精的引子,维德斯一下子将情绪宣泄了出来,他打了一个酒嗝,道:
“嗝,我对不起我的队长啊,山姆他为了救我们一众队员,以身涉险……
如果他不帮我们断后,他自己是可以轻易逃脱啊……雷特……”白天或许还压制着,此时,维德斯一只胳膊搭在雷特小臂,一只手肘在桌子,托着自己的额头。
与桌子上的阴影相对,维德斯双眼散发通红的血丝,眼角还留着两道泪痕,双眸似无神又似不甘,沉浸在最后一战的回忆里。
“唉。”雷特眼眸深邃,凝着烛火,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维德斯的后背。
身为一个纯爷们,和维德斯有过共同的铁血生涯,这个时候,他很清楚自己不必多说。
做一个倾听者,让对方宣泄心中苦楚,便够了……
又听了维德斯叽里咕噜一通宣泄,突然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雷特:“我的兄弟,你知道吗?我其实还可以再战,只是瞎了一只眼,并不能毁灭我的士兵生涯……
但是当我再上战场,脑海总是队长的血影,被血月狼人肆虐着,以及过去死去的战友。我就浑身发颤。
我才意识到,战场…彻底地不再适合我了!”
说罢。
咕嘟咕嘟,维德斯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雷特叹口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