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样的下场?”
“嗯?不知道?让我告诉你好了。”
“每人三十戒鞭!”黎塞留弯下腰,狠狠揪着黛安.罗德姆的发髻,朝前一拽,黛安.罗德姆便踉跄着被拽前了一小步,痛得她眉头直皱,差点儿就失声尖叫出来。
然而她不敢。
两人的面部距离之近,几乎到了脸贴脸的地步,也因如此,宦官眸中蕴含的怒火,完全落在了她的眼里,随着对方瞪圆了双眼,突起的眼珠上面,血丝密布,一根一根,仿佛一条一条剧毒的灵蛇,毫不掩饰杀戮的渴望。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黎塞留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便要朝她喷出代表仇恨的滚烫岩浆与火焰,将她一举烧成灰烬。
“你可知道,三十戒鞭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痛彻心扉的刑罚!每一记戒鞭落在身上,便会立即形成两根手指粗细的凸起状肿块,再这么一拖,鞭身上的无数倒刺,便会直接撕碎业已肿胀的皮肉,就像撕开一张破布那么简单!”
不等黛安.罗德姆回答,其实也无需她回答,就在自问自答之间,黎塞留的双眼已经变得彻底通红,他表情狰狞地低声吼道:“我永远忘不了,每一记戒鞭抽在身上的滋味!”
“每当季节变换,或者潮湿阴雨天气来临之际,我的背部便会又痛又痒,难受的让人发狂,恨不得把皮都给揭下来。吃什么、敷什么药物都没多大作用。宫中的牧师说,那是由于筋络、血管乃至神经都被一一撕碎,创口太深太多的缘故。除非有圣阶级别的牧师出手救治,才能有望根治。”
只听黎塞留一声惨笑,道:“可怜我一个卑贱的内官,又到哪儿找圣牧师帮我治疗?即使找到了,也付不起诊疗所需的费用。”
“不过我很知足。”
“比起我那两个同时受刑的伙伴,我已经幸运得多了。他们俩,一个被活活打死在了刑架上,另一个虽说勉强熬过了酷刑,却最终没能熬过接下来的高烧......”
“可怜俩人咽气的时候,眼睛都是睁着的,后背就像那烂透了的茄子,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宦官越说,嗓音越低沉,痛苦的连面部的肌肉都在不断抖动,不堪回首的往事,显然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灵创伤,直至今日才找到了发泄的渠道。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好不容易才慢慢回归平静,道:“而这一切,全拜夫人所赐。”
这时候黛安.罗德姆的脸色,已经变得完全苍白,她的嘴唇不住哆嗦,很想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她确实没想到,当年自己随口搬弄是非,竟会对别人造成这般惨痛的伤害。
静静地注视着前侯爵夫人,黎塞留轻轻补充道:“你可知道,为何我们几个会躲在旁边的房间里头,偷偷的‘睡懒觉’?”
“那是因为,为了布置好现场,让包括您在内的贵妇人们玩得尽兴,我们已然忙了两个通宵,整整二十四个时辰没有合过双眼!”
言毕,他松开黛安.罗德姆的发髻,在她的俏脸上拍了一记,然后便站直了身子,目光冷冽。
“夫人身娇肉贵,请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