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学习紧张，还要练古筝，不要太累，”白启明将桌上的拜师帖递给白少绮，温和道：“最近两天好好练《白衣行》，简院长很喜欢。”

        然后似笑非笑的样子：“姐姐也学过古筝？”

        白少绮谦虚：“只学了些皮毛。”

        白蔹反驳，“我没有。”

        白启明安抚的看了眼白少绮，这才看向白蔹，声音变得冷淡，“简院长是江京大学的教授，她教学生条件苛刻，你不通音律，拿着也没用，少绮比你更适合。”

        白少绮语音一顿，她眯眼看着白启明的拜师帖。

        低眸，脸上是明晃晃的嘲弄，她抚上自己的衣袖，十分反感白蔹这种行为，可真是——

        他淡淡看向白蔹：“为什么要作弊？”

        他插好香。

        白少绮收回目光，“爸，姐姐也想学的话，就给她吧。我先上楼了。”

        一股血腥味。

        宋泯显然惊讶：“你会白衣行？”

        反观白少绮长进，自己凭本事考到了国际班，参加各种加分竞赛。

        听到这儿，旁站在旁边的宋泯抬了下头。

        北城谁人不知，白蔹不学无术。

        白启明觉得她死不承认的样子简直无可救药：“跟我来宗祠。”

        “你……”白启明何曾被人这么忤逆过，尤其对方还是白蔹，自己最看不上的女儿，他气得脸涨得通红：“逆子，你简直是不知所谓！”

        她笑了下。

        **

        白蔹没管他们的寒暄，她直接坐到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茶几，示意管家给她倒茶。

        等管家将茶送到她手里，她低头随意吹了吹。

        拢着风衣，靠着门框，朝白启明轻笑。

        “嗯，”白蔹手拿着茶杯，表情很是无害：“……不通音律？”

        当初白蔹高一时，白启明也费了很大心力，特地安排她跟宋泯一个班培养感情，可白蔹没有跟上国际班的教学，第一次考试就掉到了普班。

        原来如此。

        “为什么不可能？”

        待两人离开，白启明面色阴沉，他将手上的拜师帖递给管家。

        “别胡说，外室之子也算我大哥？你们是没有自己的族谱吗，还要蹭我的？”她衣服还没换，黑发缠上她细瘦白皙的脖颈。

一半，司机想起来白蔹为了这个名额作弊，立马闭嘴。

        他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不说少柯，哪怕你有少绮十分之一！可我白家两百年历史都没出过你这样的，”他上下打量着白蔹，一字一字的下定义，“考试作弊，不学无术！”

        宋泯从小就知道白蔹是他未婚妻，别人都说他未婚妻长的不错，然而白蔹对他而言也就一个“未婚妻”的称呼而已。

        宗祠里面摆了很多牌位，白启明拿了三根香，严谨的拜过，才对白蔹道：“白蔹，你十八岁了，不是八岁。你大哥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已经拿了好几个奖项，谈了好几个案子。”

        挺有意思。

        对方在他眼里没有存在感，这十几年都没给他留下任何印象。

        白蔹在看他身后的牌位，对方句句在她雷区上蹦跶。

        白管家在一旁看的心惊，他瞧着白蔹那张美的十分有辨识度的脸，对方笑得真的很像那种高智商的变态罪犯。

        “宋泯跟我回来拿哥哥的笔记本。”白少绮笑着对白启明道。

        她换了副身体。

        “给我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出来，否则——”他居高临下的睨着白蔹，仿佛在评估无关紧要的商品，“就回湘城，以后别再进我白家大门！”

        他漠然的路过白蔹，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对别人嘴里“长得很好”的白蔹没有哪怕一点兴趣。

        白蔹半靠着沙发，将半干的黑发拢在耳后，盯着那个拜师帖看了半晌，而后敲着杯沿懒懒打断他们寒暄：“那拜师帖是我两年前的生日礼物。”

        白启明坐在大厅沙发上，等白少绮跟宋泯回来。

        她心情不是很好的上楼，宋泯看她离开，也跟上去。

        白大小姐作的弊。

        **

        白启明几乎是冷嘲，“所以呢，你要告诉我你凭自己考到了学校前十？”

        白家大宅。

        鹦鹉学舌。

        跟她白蔹有什么关系？

        “我说错了？”白启明眸光沉沉，却以为她在狡辩，“你气走了三个老师，还在李老师的琴房睡觉，学了一年，你说说，古筝有几根弦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