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手表上收了条消息，才松开抓白蔹衣摆的手。

        “我不困，”姜附离随意看他一眼，真诚发问：“你应该也不困吧？”

        只伸手在桌洞里翻出两本生物笔记给白蔹。

        姜附离不慌不忙：“我上次看到一篇mts报告，上面说小孩子晚睡长不高。”

        白蔹接过来，翻了翻，笔记记得很清楚干净，她在其中一本里面看到一幅写实画，画的是一个两边爬满鲜花的巷子，这种写实画风跟纪衡、纪邵军的很像。

        一节课很快上完。

        杨琳愣了下，伸手接回来。

        陆灵犀：“……”

        杨琳是学习委员，她头发又黑又长，肤色极白，盖住大半边脸跟脖子，每天都是清一色的校服长衣长裤，很少与人说话。

        “哦，我当然没有，”姜鹤自顾自的开口，“我是说明叔叔肯定困了，如果他困了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让他先睡觉。”

        “我早上看到你跟杨琳很聊的来，”陆灵犀将一盒创口贴递给白蔹，轻声道：“你能不能把这个给她，她左边额头上有个伤口。”

        等把白蔹跟纪邵军送回青水街，姜鹤依旧抓着白蔹的衣摆不放手。

        陆灵犀站在讲台边，她一手搭着讲台，看向张世泽，一手指着墙上的钟，“张世泽，都高三了，还这么懒懒散散的，八点上课，你看看，你睁大眼睛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他刚从实验室出来，衣服还没换，只懒懒地伸手敲了敲姜鹤的车窗。

        陆灵犀单独叫了白蔹去办公室。

        明东珩在一边酷酷的站着。

        “噗——”

        黑笔在她白皙修长的指尖灵活翻转着圈。

        纪邵军看到这贵气的小孩，本有些不知道怎么搭话，却没想到对方很乖的跟他打招呼，他有些不知所措，就把兜里替白蔹收的零食一起塞给姜鹤。

        似乎是有几年了，但被人保存的很好。

        白蔹星期一赶火车，星期二早上又跟纪衡解释了一遍动能定理之后，才来学校。

        早上第一节课是语文。

        陆灵犀也哭笑不得，笑骂：“还不给我进来！”

        明东珩习惯了，姜鹤行为总奇奇怪怪。

        他昨晚蹲点抢闫鹭的写真，熬得太晚，今天早上起来本就晚，他看妈妈还在生他爸爸的气，就帮他妈妈剪了会儿花枝，回过神才发现要迟到了。

湘城站。

        “报告！”张世泽跑着来到班级门口，校服外套拉链都没来得及拉上。

        白蔹的后桌张世泽同学来的时候，陆灵犀已经分析完一首古诗。

        姜鹤很记仇，不理他。

        好半晌，白蔹听到她轻轻“嗯”了一声。

        白蔹伸手拿出来，还给杨琳，漆黑的眸子倒映着杨琳的脸，她认真夸赞：“很好看。”

        “同桌，”白蔹转着笔，她侧头看杨琳，“你可以把你的生物笔记本借我吗？”

        两人出了站口就准备去路边找出租车，刚出来，白蔹就看到蹲在路边盯着一棵树看的姜鹤。

        还没到姜附离腰的姜鹤忽然抬头：“你困了吗？”

        班上同学一下子笑精神了。

        “伱怎么在这？”白蔹走到他身边，又向纪邵军介绍，“这是我来湘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

        他向姜附离汇报。

        姜附离到的时候，白蔹已经回去了。

        依旧趴在车窗上。

        张世泽摸摸鼻子悻悻回自己位置上。

        **

        “等你，我哥还没回来。”姜鹤就抬头，有些呆呆的，“叔叔好。”

        张世泽看着后面墙上挂着的时钟，神情严肃：“7：70。”

        湘城中学。

        白蔹伸手接过

        明东珩面无表情：“是的，小少爷，我现在非常困。”

        这个点，公交车已经停运，火车站边连出租车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