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见二爷正颜厉色,也都不敢多问,只应是的一字。
他觑了一眼喜雨:“你回去罢,别多嘴。”
“砰”的一声,他重重将茶盏搁在桌上,雪上加霜,本就冷着的俊脸,又寒了三分,“好啊她...几日不见长本事了!”
晌午一过就变了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时婳也没出门,歪在美人榻上看了一天的话本子。
她忽然从绣凳上站起来,拿了披风胡乱穿上,就往门外走,喜雨见她出来,披了小袄从榻上起,问:“姑娘,有什么吩咐?”
时婳收了泪珠,匆忙拿帕子揾了脸上的泪痕,“二爷,可有说什么?”
梳妆台上也有许多的旧物,看着这些难免景生情,她坐在镜前不觉又落下泪来,兜兜转转,这些物件又出现在她眼前,那么阿娘呢?什么时候可以见到...
这场冷战注定是陆时侒一人的独角戏,他在这边对烛长叹,而时婳却在隔,怀里抱着小兔,倚在美人榻上,手里捧着陆清嘉写的话本故事看的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我...”她低看着脚尖,挪了挪步子,吞吞吐吐:“我就是看看门关好没有...”
陆时侒端起桌上的茶盏,听完喜雨的汇报,蹙眉问:“她果真没说起过我?”
“是...”喜雨缩手缩脚的退了出去,走到门外不住的拍拍口,吓死了,一次见二爷发火,她也暗自后悔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都关好了,您就放心罢。”
称呼她为苏小姐,苏姑娘。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喜雨抱着一个包袱进了屋。
见她穿齐整,又忙问:“这么晚了,姑娘是要出门吗?”
时婳盥洗完,坐在妆台前托着腮,听着外面的斜风细雨,看着窗发了一会儿呆,已经有六七日没见他了,也不知他此刻在什么?是在看书?还是已经睡了?
时婳的闺房,被布置的如同在德州的家里一样,从香妃色的纱帐,到致玲珑的美人榻,一桌一椅,丝毫不差。
“二爷只说让我好生照顾姑娘,其他的一概没说。”
喜雨把陆时侒如何厉声厉气的吩咐下人改口的话都告诉了时婳,她破涕成笑:“他惯会装模作样!”
时婳蔫蔫的回了房,脱掉衣裳,换好亵衣,躺进被窝里,暗自排解:姐姐说的对,不能惯他臭病!本来也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去找他?哼!
他孤家寡人守着这张大床很是孤枕难眠,但他狠下心来,把力都用在了看书上,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晾她几日,好让她知,没有自己在边的滋味。
夜里起了东风,风刮的门窗吱嘎作响,廊下灯笼被的摇摇晃晃,昏黄的烛光照着院中树枝花木,婆娑树影映在窗子上影影绰绰的,不多时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陆时侒让喜雨收拾了一些时婳的衣物带着到了隔。
“没有...姑娘这几日一直在看书,绣花,或者去大姑那小坐说话儿,确实不曾提起二爷。”喜雨心直口快,丝毫没犹豫就将实话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