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把牵过来,稍稍想了一下才答,“应该是鄱阳。”
她听到这种事已经不太奇怪了,也不想问对方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总不可能是这时就急于向他投诚。
不过就算偿还不清也无所谓,最差也不过就是那样了,她能失去的东西,失去的滋味她基本都尝过了。她后退几步,走到一片干爽的草地上,深深地看着他,就像在要求他也看向她一样。
“我要来之后看了看,感觉有些言过其实。”
他说得很轻巧,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他总是知何时进退最为得当,也清楚自己在什么场合发挥效用最得父亲青眼。玉映记得他过类似的事情,他宁可参与战后的治理,用些无害的修养政策博得些美名,也不肯在战前及时支援。
她被动地让日光覆满她的前,又默许他抚摸着自己的脖颈、下颌、脸庞,她又一次注意到了溪水在响动,只是声音似乎比刚刚的要脱许多,不知是此的河岸更加委曲,还是他的手指故意要把她拨弄出些曼声。他仍在普通地和她讲着话,似乎想要享受她的慌张,但她依旧字字分明地答着,就好像她的心永远不会为此变得促急。
“所以,步益那块玉,在其他人看来,大概也没有那么特别。”他表情轻松,只是在说一件小事。
玉映知他父亲一直渴望南下,他也把江都及其更远当作目标也不奇怪。只是据她所知,这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手持玉玦的步益,也很快会成长为颇有分量的大人物,若不能尽快找到和他交易的时机以及筹码,之后只会越来越难。
“很小的时候路过过一次,已经不太记得了,就记得那块天气一直不怎么好,说是有座山,风景奇异,远看如青穿于云间,但我去的那天太阳暴晒,完全没起雾,就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但用来以物易物倒是合适,只要时机得当。”他同她一起看着水面上浮光粼粼,普通地告知她他的打算。
她当然知现在又要变成那种情况,但也无所谓了,她伏在他上,微微施力,示意他坐下,反正事已至此,还是让她自己来吧。
她有点不知怎么继续下去这个话题,有些事情多说反而不好,不过崔铮肯定也想得到,她是在探听什么事,他也不因此有什么动摇,反而主动挑起话,就此和她说起来。
“后方诸县原本立场就不确定,若有敌兵扰,极大可能齐齐败降,但如此一来,要收复也容易,相当于白得的功劳。”
“你喜欢南方吗?”她又问。
“守城。”他看她一眼,语气毫无犹豫。
“最近,还有不少人声称自己偶得至宝,并以词赋造势。不过但凡有点脑子,都看得出是伪物。”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
“那里如何?”她问得很糊。
“你去过的最南是哪里?”她突然主动问。
么多那么好的地方,写出来的风景也不见得比她的好。
她不知为什么,感觉心间一冷气浮上,他为了她了这些从前没有的事,她此后又要用什么代偿呢。
“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他把栓到树下,不急着走的样子,“只是总得去的。”
“如若前线异动,你想去前方支援还是留在此守城。”她问得直截了当,虽然她知答案应如之前一样是后者,但她又想,说不定这次会有变化。
“父亲的一位属下,也有一件宝物,听说从玉河中采出时,有如活物,疑是神女所化之灵。”这件事,他同样讲得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