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她有些忧心的眸子,让我在枯藤老树中找到了一丝生机。
「没事」
我沙哑着嗓音回了一句,努力扯着已经僵的嘴角,想留给她一副起码不那么落魄的微笑。
不知是不是她漠不关心,亦或是我伪装的太好,她那忧心的眸光在我的「微笑」
下,稍纵即逝。
「我们来打游戏的,师弟,你来不来?」
师姐微笑着对我邀请,旁边也传来了师兄的应和声。
在曾经混日子的那段时间里,游戏一直是我消磨孤独的良药,实力也一直是我们工作室捧的对象。
师姐或许是听师兄闲聊时提过几句,我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给她留下这种并不光彩的印象,但我实在不忍心拒绝她,因为我不想看到她眼中或许并不会存在的失望。
我故作欣喜的点了点,拿出手机打开了早以尘封的王者荣耀,看着加载动画里,蔡文姬眼睁睁看着澜被刺倒在地时的无助与悲伤,我的心也跟着波澜起伏。
师姐的段位并不高,在白金砖石段,这种段位对于我来说与人机并无区别,这个段位的人,几乎不会支援,不会控资源,不会补尾刀,更不要说对整局势的运营了。
找别人借了个砖石的号,随即便被邀请进了房间,看着两人的情侣名称,心尖再次被苦涩填满,不过很快我便无所谓了,早已经千疮百孔,即使再多几裂痕,也就无关紧要了。
看着师姐选了蔡文姬,我竟意外的拿到了当时ban率极高的澜。
这种局没什么好说的,节奏从到尾都牵在我的手中,全图都是我闲逛的峡谷海滩,走到哪里都能随意将那些迷途羔羊斩落脚下。
在师姐一声声夸赞中,我进了敌军的腹地,在对方扇形的戈上肆意游。
敌人的临死反扑让我怒火中烧,我怎么忍心看着蔡文姬那双圆纯净的小脚丫被
鲜血浸染,我扑投入敌人的合围之中,如同艺术般华丽的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在我着满疮痍跌跌撞撞的奔向她时,在她畏惧却伤感的眸子中,我心满意足的倒下了。
「我保护你」
我在心中呢喃,指尖轻胜利的键,再次进入了排列界面。
「师弟,好可惜啊,你死了一次」
师姐有些遗憾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我微笑着抿了抿嘴,心里却是呢喃着:「为了你,死上一万次又算得了什么」,而嘴里却只能故作随意的回应:「没事」
在接下来的几局里,我再也没有拿到澜,但是这对我这种拿手各种打野的人来说造成不了任何困扰,我依旧亦步亦趋的护卫着师姐拿下一局又一局的胜利,从她完美无瑕的背影中,我能看得出她小小的欣喜,只不过,这些都是出至对那一颗颗增长的小星星而言,并不是出于我对她的捍卫。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交开始直线上升,任何一天的说话量都能超过之前的总和,但我们的交多半限于游戏,我开始逐渐了解到,师姐似乎没有我想象中对学术抱有多大的执着,更多的想的是如何顺顺利利的毕业,或许是我把她想的太过完美,从那时起我才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只不过我时常的幻象,生生的将她推向了神坛,我开始窃喜,因为我知,她并不是遥远到不可及。
后面,我们打游戏的时间少了,研二期间,导师不断促的小论文让她有些焦烂额,看着她时不时微蹙着黛眉坐在电脑荧幕前茶饭不思的翻阅论文的弱模样,我心急如焚。
我没有任何理由或是借口去为她拿出一篇完整的论文,我只能在她闲暇时,旁敲侧击的对她不断些必要的提示,不过对于我的提示,她也只是礼貌的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多的关注,毕竟我们并不是一个专业,即使我时不时推荐让她细看的论文让她美眸微亮,但也改变不了她在学术上并不信我的事实,亦或是我推荐的方向和她思考中有出入,她并不打算另辟蹊径。
我知,我说的那个方向,工作量稍微大了那么一点,但成果却是显着的,至少,那种论文,在国内知名网站上发表,应该毫无问题。
师姐研究的那个方向,在我看来,普普通通,即使发表了,也只会在无数学术论文中被淹没的踪迹无寻,我太想把世界上任何我能办到的好的东西给她了,我只想她能在我心呵护下快意人生,可是令人可恨的是,我实在找不到任何顺当的理由去呵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