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之见牵引着已经失明的夏目,一步一步,缓缓地行走在九朱红色鸟居的狭长通上,它感觉到了气氛的沉闷,可是它只是一个小妖怪,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对于夏目所执着遗憾的事,更是爱莫能助。
可樱之见还来不及安悲伤中的夏目,他们所在的通两侧无涯的海水瞬间如同海啸来临一般,开始剧烈动起来,滔天的巨浪宛若从地狱涌起的巨蛇,朝着路中间的夏目与樱之见扑袭而来。
直到樱之见小巧的躯腾起半空后,它骤然发觉自己所在的并非那个扭曲错乱的时空通,面前的也并非要抹杀自己的神明,而是一群一脸关切的妖怪朋友们。
“快一点,夏目大人,时空通就快要关闭了。如果你在这个时空待得太久的话,会被主时空的神明察觉到的,到那时候,就糟糕了……”
不知不觉,面颊上已有一片,樱之见眼巴巴望着面前樱花树下那个已经打开的时空通,又望了望一旁还在彳亍忧郁的夏目,虽是不忍心,终究还是上前一把拽住了夏目和服浴衣的衣袖,促:
直到樱花飘落,夏目即将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时,连带着他给予少年静思所有的东西,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上,而少年静思所在的那个时空,连带着有关夏目所有的记忆与痕迹,也都一并消失了,就仿佛,夏目从来没有去到过那个时空一般。
于是,那个时空,再没有他来过的一丝一毫的证明,唯独那个孤凄庭院里,月光斜落在窗棂后,那竹帘下熟睡的少年静思,眼角似隐隐有泪光闪烁。如同一场春梦,梦醒后,便一切都了无痕迹。
面对丙一脸严肃而急切的质问,樱之见那如同桃一般大小的脸上瞬间爬满了慌乱与委屈,它猛然扑到了丙的肩上,涕泗横地讲述着一切经过:
三筱带来了山上采摘到的,最为新鲜有效的药草,樱之见喝下了药草熬制的汁水,很快醒转了过来,它几乎是在睁眼的同时,整个如同灵一般小巧的躯就是猛然窜起,仿佛绝望中惊恐尖叫出声:
轰然一声巨响后,天空扭曲得仿佛被撕开了一裂口,携带着的惊雷,一僧侣神圣的影从天而至。
在场所有的妖怪听到“神明”两字的时候,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但名取周一作为在场的人类,以及熟知各类妖怪的除妖人,他本听不明白泥鳅胡子所说的话,因为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神明的家伙,无非是一些虚伪的空架子罢了,他只在乎夏目。
僧侣神明话毕,其威严之势堪比排山倒海,夏目虽然看不见来人,听觉稍存些许,却也瞬间悉来者份,他几乎是下意
就在夏目的影,彻底消失在这个时空之时,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从枯山水上留下的脚印,在到庭院里他沾染过的用品,再是他存在过的气息,最后是每一个见过听说过他的人脑海里存在过的所有有关他的记忆,一切的一切,瞬间都化作一袅袅轻烟,于晚风中消散,直到所有痕迹都被抹除。
“你这个助纣为的低级妖怪,竟然擅自动用时空之力,妄图更改过去,吾应当立即将你抹除!”
“不要!不要杀我!”
樱之见擤了擤鼻涕,它回忆起当时的场面,心中的恐惧不仅未消退,反而更甚……
“怎么了?樱之见,你是遇见了什么东西要杀你?还有,夏目大人呢?为什么你没有将夏目大人带回来?夏目大人他究竟去了哪里?!……”
了那位掌时空的神明,可想而知,神明被怒的后果……”
名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质问,他恨不得上就把昏迷过去的樱之见给摇醒,然后追问他有关夏目的事情,他真的非常担心,担心夏目永远的被留在了过去的时空里,亦或是,被那个所谓神明给抹杀了。
丙皱着眉,她紫色的紧抿着,似乎想劝几句,可是眼见着面前昏迷不醒,受重伤的樱之见,她心里也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于是她思索再三,也只是想到和众妖怪们先将樱之见医治唤醒。
也或许,再也遇不到了……
“樱之见不应该带着夏目一起回来的吗?!夏目呢?!他在哪里?!为什么只有它自己回来了?!夏目又被带去了哪里?!还是夏目他……”
“总要回去的,现在的的场静思总是要在未来遇到未来的夏目贵志的……”
“当我……当我想要带着夏目大人离开那个时空的时候,那位掌时空的神明大人出手了!”
就在夏目决意与前来接他回去的樱之见,一同回到原本的时空之际,他一步三回,虽然已经丧失了视力,可是夏目依旧在一片昏暗中,本能地回望向了庭院里屋的方向,他知,那里应当有被竹帘遮挡着,在榻榻米上熟睡的少年的影,那是他所倾慕一生的爱人。
夏目听着耳畔樱之见的促,也不愿让它为难,轻拭干净面庞的泪水后,便是决然地在樱之见的牵引下,一同踏入了那个敞开着的时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