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胃口就像孕妇,”停了停,屠宇鸣存心咋咋呼呼地问,“天!你该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康泊不给你吃饭吗?”
“你可以试着叫醒他,”康泊以个随意的姿态坐在了沙发上,朝对方了个“请便”的手势,又笑着提醒,“他的起床气很厉害,我可没打算自讨没趣。”
“待会儿揍死你!”睡被搅得全无,褚画骂出一声,伸手在鼓的档抓了抓,就返走向了浴室。
趴伏着的警探先生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你这家伙当然不懂得欣赏艺术?肯定是看中了那幅作品,就想着买回来当床垫,和你的情人脱光了在上面搞一场!”
屠宇鸣想了想,就走近了那张宽死人了的大床,冲床上的男人喊了声:“快起床!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肉狗套餐!”
“康泊还用建博物馆吗?他自己不就是?”瞧见搭档一脸迷迷瞪瞪,屠宇鸣忍不住又翻他一个白眼,“鲍尔森有意升你的职,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没准儿你以后得变成重案组的媒发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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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发言人?我?”一听见自己被指派为重案组新一任发言人,褚画惊得扔掉了手里的食物,连连摇,“这怎么行?我只擅长三件事情。”他朝对方伸出了四手指,“吃,抓犯人,还有叫床。”
意识到旁人异样的眼神,褚画四下扫了一眼,居然厚脸地接口说,“是啊,怀上了,四个月。昨夜里胎动频繁,踢得我都睡不着。”边说还边使劲了肚子,用手抚摩起了腰。
自然地转了转眼睛,好容易把自己从尴尬中抽离,便盯着趴在床上的搭档说,“其实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来找我的搭档外出。”
“注意点形象!这儿是公共场所!”
无论怎么扯着嗓子喊,床上的家伙就是不肯起床。屠宇鸣无可奈何之下突然灵机一动,掐着嗓子媚声叫:“救命啊!他抢走了我的包,还了我一刀――”
虽说这家伙一直涎赖脸,但警探先生并没他搭档想的那么不学无术,事实上他非常好学,对那些天文、历史和文化的文物典藏十分感兴趣,每见一个,都要求康泊为自己悉心讲解。驻足在每一件珍稀藏品之前,他为自己的爱人娓娓来。手杖轻轻击地,声音低沉柔,在静谧又宏大的博物馆里听来宛若天籁。
虽然被折腾了近大半夜,但一旦坐进了快餐店,褚画看来仍然神采飞扬。他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扭动起屁,那隐秘的小径还火辣辣的疼着。
“不,不全是这样,”褚画努力咽下还来不及细细咀嚼的食物,拍了拍口说,“康泊带我去听了歌剧,看了画展,只不过那些作品天行空,完全看不懂。”
“快点!组长发怒了!你又他妈迟到了!”嗓门扯得跟打雷似的,他还动手去掀对方的被子。
褚画抱着被子不放,你争我夺地好容易护住了,就自己掀动被角罩住了脑袋,在里面闷闷地喊了声:“!”
“唔……给……”这小子胃口特别好,风卷残云般把盆子里的食物扫了干净,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上又把眼睛瞟向了屠宇鸣手上那份还没开口的派,“你如果不吃……给我……”
“这主意不错,我喜欢。”褚画笑弯了眼睛,伸出了嘴,又说,“前天我还参观了他出资建造的博物馆,那地方真是什么都有,我感到受益匪浅,大开眼界!”
一低,看见老搭档把目光停留于自己伸错了的手指上,警探先生不慌不忙地收了一回去,大模大样地说,“你看,我连掰手指都数不数,怎么能
褚画四下扫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自己便也不接屠宇鸣的茬,自顾自地闷大吃起来。
“出事了!”褚画条件反似的从床上了起来,把一双眼睛睁得铃铛一般圆溜,神情紧张地左顾右看。等意识到被耍了以后他骂骂咧咧着还想栽回大床,但被子已经被他的搭档眼明手快地夺走了。
这副疯样子让屠宇鸣看不过眼,翻了个白眼说,“你们同居后都干些什么?你特地请了年假,难除了发情不别的吗?”
周围的人这次把目光投了过来。
浩瀚的人类文明浮光掠影,他揽着他,与他并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