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多年的恶意终于彻底倾泻而出。
自被重新放逐回这里的第一天起,五条灵的生活便堕入了真正的地狱。
在那些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五条灵也是反抗过的。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可他面对的却是一群大的已经十几岁、便是小的也已经八九岁了的咒术师。单论术,五条灵未尝没有和他们一战的实力。但这本就不是一场讲究公平的对决,在面前的咒术师们纷纷用上了术式的情况下,年幼的五条灵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那群咒术师们绑了起来。
这一绑就是整整五天。
而五条灵也就被待了整整五天。
到第五天的时候,五条灵已经无完肤。
他被绳索束缚着悬吊在墙上,双手和双脚都被卸掉了关节而无力地垂落着。长时间的非人折磨已经让他的大脑变得神志不清,颅也同样无力地垂落,柔的白色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如同秋日里的枯草一般虬结盘绕。他的上遍布着伤痕,鞭伤、贯穿伤、刀伤乃至于术式所造成的烧伤和咬合伤等不一而足。
那些嶙峋的伤痕好似涂抹在雪白画布上的笔,所过之留下片片鲜红的墨痕。
天与咒缚的作用给了五条灵的以强大的恢复力,前几天时留下的伤痕已经开始恢复,结出团团块块亦或是蜿蜒如同蜈蚣一般丑陋的血痂,凸起于原本细腻光洁的肤之上,刺目而扎眼。
纵使如此,那些人却也并没有就此放过五条灵的意思,新的伤口仍旧不断地添加上去。原本已经结痂的地方再一次被撕裂,肉向着两旁翻卷开来,血的大量失让翻开的肉都明显泛白,唯独伤痕的最深还能依稀渗出几点猩红的颜色。
他就那样悬吊在墙上低垂着,再没有半分动一动的力气,如同霜雪过后的花朵,丧失了生命的活力。
一眼望去,惊心动魄。
大抵是凌了整整五天后,那些人觉得无趣了,这漫长的折磨才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有些无聊啊,就玩这些是不是太轻饶这小子了,要不要玩点大的?”
“这几天咱这几个人里就数你最起劲,这还不够?他到底也还是我们五条家的人,还是嫡子,待待也就算了,家族里的人也都默许了的,要真是玩得太大闹出了人命,怕是不好交代。”年纪最大的少年今年刚满十六岁,到底是要成熟一些,听到这样的话顿时不赞同地摇。
“呸!还嫡子呢!没继承六眼和无下限术式也就算了,可他连一点咒力都没有,连分家里咒力最微末的人都比他强,这算是哪门子的嫡子?”
“就是就是,明明就是个废物,却沾着悟少爷的光享受了这么些年的家族供奉,如今不正该好好还回来?”
“他这条命本来就是五条家给他的,要我说,这种废物就应该在刚出生时就被溺死。家族白养了他这么些年,便是真一不小心玩死了,那也是他命中注定!”
明明不过只是一群孩子罢了,说出口的话语却竟是如此恶毒。
这是一场发生在五条灵面前的讨论,可五条灵却并没有丝毫反应――他已经昏了过去。
整整五天的待,又几乎未曾如何进过吃食,便是成年人也定然承受不住,又何况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我说,我有个绝妙的主意。一个不会让他死,却会让他比死还难受的主意。”
一群人中,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