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祙似乎被偶像点名了那般欢腾的尖叫中,白如铖出了你上一次见到还是因为边璟出了绿色鸡翅、而从来不浪费粮食的他必须吃下时的一言难尽的表情。
就在你以为他真的要当着你的面伤害边璟时,一旁飞着的祙像垃圾扔上尘似的冲进他手心里,他抓住祙的小子,对你说:“好了,我该走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没错。我们的幻术都是无形的,所以必须控制有实的东西才能有效。”
“来试试让它把自己的角出来吧。”
你心里默念“对不起对不起”,紧闭眼睛,用力扯掉了虾。
你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一
“不!求求你们!饶了我一命吧!”
祙兴高采烈冲了过来,像拉拉队队员一样高呼“大鬼好厉害”,你从来没被它当成大鬼,以至于你分不清它究竟是在表扬你还是在恭维白如铖。
你对白如铖说:“你带上它好不好?”
眼见唐桥把手上的符咒举起,你赶紧摇晃白如铖让他停下,在男人终于收手的同时,一青光从你们侧闪过,薄片般的符咒像犀利的飞镖一样直直插入你脚边的地面上。那“唰”地飞过、能直接割的黄纸不是唐桥投出来的,而是你的面前、白如铖背后,另一个人……他嘴里咬着其他符咒,不久前你还觉得以为没什么天赋的他能摆出帅气的姿势就很棒了,直到此时此刻,你才一次正视他的实力。
“它们的角。”
——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那大狰狞鬼死后的臭味迎面扑来,你睁眼一看,只见怪物把那角出去了,明明该死了,可它还怨恨地坐着看你,剧烈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祙白胖的影引了你的注意,你问它:“祙,你下午是不是跟我说过,希望有个大鬼把你从天天面对可怕驱魔人的生活里解救出来?”
狰狞鬼嚎啕大哭着,可它的手乖巧地握上了肚脐上方那仿佛是风化的脐带似的恶心黑角,一边惨叫一边将它慢慢抽离。
祙突然鸡叫:“右边右边!”
祙立刻点点。
当它不停你指挥,手肘乱挥或者两乱蹬时,你不禁感觉自己手握一只活蹦乱的虾,在它长长的须、柔弱的脚还在动弹时,你住虾,它漉漉的子挣扎得更厉害了,尾巴每一下拍击,似乎都在激起你心中的罪恶感。
你想了想,能让人把自己上的位除掉的,唯有那种坏死生蛆的,或感染了会扩散蔓延至全的病毒的情况,那么只要让狰狞鬼感觉到自己有个角坏死了、必须出,否则自己很难受甚至是活不下来了,你就能杀掉它。
话音刚落,你看到秦峰脸色一白,就像方才被你控制的怪物一样抽搐,他把刀插进地里,死死抓着刀柄才没有彻底投降。
臭味也消失后,你松了一口气,低一看,发现自己手掌上全是冷汗,抖得不行。
你吓得一阵哆嗦,抱着白如铖的手臂躲在他后盯了一会儿,怪物才化成灰烬彻底死亡。
——他在干什么?
“好嘛好嘛,有它在……”
你越想越难受,赶紧挑了狰狞鬼上最丑的一角,把这种感觉传递过去。
白如铖轻笑一声,稳稳握住你的手,说:“习惯就好了。”
白如铖冷哼一声,说:“我把你最想要的礼物送到你面前,你应该对我感激涕零才是。跪下。”
只觉肩膀一紧,白如铖带着你闪到了一边,紧接着“哐当”的一声巨响从你面前炸开。你猛地回一看,发现秦峰站在庭院的另一,手里握着刃挂环的黑刀。一同赶来的唐桥手上抓着符咒,咬牙切齿。
他在你额上轻吻一下,留下一句“再见”,便带着祙凭空消失了。
你联想到社交平台上那些深色凸起的黑,它们好像快要从孔里爆出来了,以至于周围被撑开的肤都在发白。当细小的银针将那些肮脏的东西一点点掏出来、抠出来、挤出来的瞬间,你整个人乃至灵魂都得到了升华。没错,那个角就是只拍了照片,但是始终没人抠掉它的黑、痘痘,难受得不论是谁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恨不得跑到屏幕后面帮那人用力一,将腥臭坚的物质从里面全挤出来。
“若我真想带她走,你们都拦不住,少在这里装腔作势。”白如铖轻蔑说着,伸直了手臂,张开手掌。
怎么理食材一样自然,“你知狰狞鬼的弱点是什么吧?”
边璟不善:“你不能带她走。”
冷静下来后,你忽然想起白如铖又要走了,立刻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杀鬼杀得这么利索。该怎么才能让他再呆久一点呢?怎样才能让他在外面安全一些呢?
“啊啊啊!大鬼!求求了!我、我愿意为你们肝脑涂地……”
边璟背手倒抓着剑,另一只手取下嘴里抿着的黄纸,纸张一到他手上就变得跟匕首一样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