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再度出那种充斥着惊恐的眼神，只觉的躯好似瞬间掉进万丈之下的寒冰。

        在这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席卷而来，顷刻间将她名为理智的神经吞没。

        不知为什么，她不想被他看到眼泪。

        然而，这低哑嗓音落入她耳中，却像是一重雷碾过耳，令她耳边一片嗡嗡作响。

        他宛若星河般闪耀着光芒的眼眸，几乎是瞬间黯淡下去。

        言言，别怕我，好吗？

        直到那场差点躲不过去的车祸，他才开始发现其实柔弱只是她伪装的一层外衣。

        在这一刻，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她只觉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三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桎梏腰肢的手臂一路游走至小，而后一下子腾空。

        他试图维持角不往下掉，然而表情已经不受他自己调控。

        这样的她，毫无疑问深深刺痛了他。

        此刻，沈清夜暗哑得不像话的嗓音微微变调，无形中透出一种勾魂的情。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一次又一次出那种宛如看到洪水猛兽的神色，足见她有多惧怕，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待到他回过神，眉梢不由得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喜色。

        如果是平时，她会去理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泪珠在一瞬间毫无征兆从她眼眶落了下来。

        “别怕，你的裙子被茶弄脏了，换件衣服回去很正常。”

        这层柔弱外衣之下，藏着的是一尖锐锋利的针，一不留神就能被她扎疼。

        这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消失的瞬间，她感到一结实温热的躯贴了上来，而后一只有些粝的大掌覆在了小。

        虽然她闭上了眼睛，但是她依旧能感受到面前那极侵略的视线，以及拂面而来的混合着热气的清冽气息。

        脑袋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她一时间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闭上了眼睛。

        因为那再也不是惊恐、痛苦的泪水。

        曾经，他以为她弱可欺。

        直到有一颗的泪珠砸在手背上，她才惊觉已经被晶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不多会儿，她听到他的呼变得重起来，随后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话落，她盈满恐惧的眼眸机械转动了几下，才颤抖着抬起失去血色的朱，轻声回：“不是不习惯，是房间好

        恍惚间，这双眼眸和三年前那双来自地狱深的眼眸重叠在一起。

        一颗，两颗，三颗……

        这只手掌其实并不灼热，可是她却从中感受到了一无法言喻的炙热感，莫名有种能被这只大掌灼烧出个的错觉。

        司言能感到将她拥入怀中的沈清夜，在一个瞬间，整个人都颤抖得不像话。

        当沈清夜看到司言泪痕交错的脸时，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时候，他的低哑嗓音温柔得仿佛能化开寒冰。

        仿佛受到了蛊惑，司言在不知不觉中睁开眼睛，对上沈清夜满溢着念猩红一片的眼眸。

        然而泪水似乎完全不受意识控制，就这么一颗颗落下来。

        他灼热的目光用一种极慢的速度，一寸寸扫过她盈满泪痕的脸。

        内心充满恐惧的她，一张莹白致的小脸霎时像是被抽干所有血色，苍白得不像话。

        在这个时候，她只知不想继续哭下去。

        沈清夜沉默了半晌，用手指抚上司言冰凉的脸颊温柔地摩挲着，用哄孩子般的口吻对她说：“言言，你要是还不习惯，不用勉强自己，我可以等。”

        于是，她用最快的速度将脑袋埋在他的膛，却不料还是被他看到了。

        直到将眼前这张小脸刻进记忆深，他才将高大的躯压下，轻轻啄了啄她的额间，用一种霸却又温柔的语气呢喃着：“言言，嫁给我，以后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如果是以前的他看到她的泪水，只怕会心疼坏了，然而现在的他却恨不得她多些眼泪。

        阵阵蚀骨的寒意渗透到骨髓中，将他里的火彻底散个光。

        她不知心底这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意识到他正在撕扯自己的衣服，正出声阻止的时候，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可是不知怎的，现在的她却不愿意去分析，也不敢去分析。

        沈清夜像抱只小兔子一般将司言抱到床前，动作极近温柔地把她放在床上，而后两条结实的手臂撑在她两侧。

般响彻在她脑海里，一寸寸侵蚀着她的神经。

        就在这时，空气中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布料撕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