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过那边吗?”程岸转,认真地问着她。
可希定定地望着那边,点了下,又摇了摇,最后蹙眉:“不知……去没去过……”
她从邻市过来这边读书后,平日顾着功课很少出门不说,她的活动范围也很小,仅限于学校那个区,而且……她这才开始环顾了四周……
她发现,她连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都好像……没摸清。
程岸看她傻愣的表情,一下就猜到她的困惑,告诉她:“这里是临江路。”
“临江路?”她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一下子吓到了,她坐公车经过过这里,知从学校到这里要至少四十多分钟车程,她居然用走的走过来到这边了!她诧异地看向他,也是这么一看她忽然又想到另一个事。
如果说不是偶然,那么她走了多远的路,他也……
他似乎并无在意,反过来还笑她:“是不是忽然觉得自己能走。”
她不禁嘟囔了声,怼了回去:“你也能啊。”
“嗯,”他接了句:“我们都能的。”
可希闷闷地转过,:“其实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所以……随便走走。”
程岸嗯了声,并无打算揭穿她这种拙劣的“谎言”。
她没说出口的话是:你不必这样担心我。
而他的则是:我知你不想让别人担心你,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关心你。
但有些话,是不必开口的。
两人又看着江看着楼,看着风过的痕迹,再一次陷入了心照不宣的沉默。
而这一次,是他先打破。
程岸开口:“你知吗……”
可希被他声音所引注意力,又朝他方向扬起,听他往下讲。
“我小时候,最烦的就是看医生了。”
可希眨巴了下眼睛,不禁问:“怕打针?”
被一言戳破的程岸轻咳了声,点了点,“嗯,反正,能吃药,坚决不打针。”
可希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起这样的事,有预感他的下文肯定带着目的,但还是忍不住想听下去……
“结果有次学校检,要抽血,我大概……排了有三次队。最后……躲不过,坐在那张椅子上,都不知磨蹭了多久才伸出手……”
如果不是见他一直不敢看她,可希真不敢相信他口里说的人是他自己。那样盛气凌人,原来小时候也有过这样窘的趣事……她想象着……小小的他那模样,眼睛便不自觉弯起。
“那过程,我就看着墙上的时钟,看着那个秒针在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滴答,滴答……”
“然后就不痛了?”可希听得认真,仿佛置他所说那个场景,看见了时间在走,她接,“你想跟我说,时间可以治愈伤痛?”
程岸失笑,了下,摇,“你知的,我从不信这些的,说得轻巧。”
可希怔了怔,才想起这样的夜晚,他们也曾一起经历过。
而在类似这样的情景下,当她和他说“让烦恼随着风随着浪一起卷走”时,他回“理从来都是说别人容易,说自己难。”
还真的是。
她把他的那句话又重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