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起，离开了他的边，站在摇篮的另一边。他执着地看着她，而她只是低下注视着熟睡的婴儿，半点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仿佛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这时摇篮里的孩子在睡梦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哝声，她听见后，语气开始趋于平静，放轻了说：“你该走了，我不想看见你们在这里闹起来。”

        “我给他找了点事情，他现在很忙。”他说得轻易，可事实上，五条悟是守在城堡和金币山上的史矛革，要让他从她们边离开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妈说一声嘛？”

        那是，太阳之中所诞生的光。

        夏油杰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靠过去，站在她旁边。她肩膀被太阳晒得直冒热气，一团火似的烧着他的衣服，燎过他的肤，“别那么小气，律子，我只是来看一眼。”他望着摇篮里的婴儿举着握拳的双手放在脸颊两侧，蜷缩成一团侧着熟睡，“我还不知她的名字。”

        夏油杰结上下动了两下，没再说话，而是放开了手。

        他瞥了一眼那个婴儿――五条悟的女儿，他们的女儿。声音在咙口囫囵了两下，愈发不满，还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开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听着隐隐像是在讽刺，“别总用这样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只有我错了事情。”

        他是从五条律子那知的名字，也是在这样金色的太阳下，看见她的脸被照着，茸茸地敷着一层柔和的光晕，被推着躺在摇篮里轻轻地动。五条律子就趴在一旁，脑袋枕着手臂两只眼睛静静地望着她发呆，他进去房间的时候也一直这样一动不动，像是没注意到他。

        听见他的话，五条律子的面色明显地变得有些难看，就像是被动了某些反机制。她双手环抱着，神情抵又防备，没多久

        “那这个呢。”夏油杰爽快地换了一只特级咒灵。

        可事实上，她察觉了，甚至很清楚后站着的人是谁，“你不应该在这里，杰。”

        咒灵迎着西斜的落日而起，云上淌着一片金光，坐在一边的夏油杰被晃了一下眼睛，有些魂不守舍。风着云像海浪似的，一阵高过一阵地翻涌，咒灵托着他就像是一艘船，他在浪里悠悠摇晃着，摇晃着，摇向那阵金光灿灿的深海里。

        “不可以哦。”

        夏油杰愣了一下才把人捞起来。

        “好丑，”她皱着鼻子嫌弃，“被同学看到我坐这种东西，我会被笑话。”

        他看见她的眼睛在颤动，密的睫下垂着一片沉郁的影子，他恍惚着想起她的眼泪挂落在睫的一端，像是一阵而污浊的阴雨季，挥之不去的乌云连绵不断地笼罩在他们三人的。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坐直，双手拢着外套离开他一些，尽动作小心，但还是被他发现，没等她坐远一些，他的手已经落到了肩膀上。她不得不抬，“悟正在找你，你留在这里是给自己找麻烦。”

        五条律子面色有些不自在，尝试挣扎着离他远一些，可他按在肩膀上的手一动不动。她有些紧张，心声雷一样撞在耳上，鼓鼓作响，“……杰，放开我。”她其实分不清那是她的声音，还是他的，他们总是这样靠得既远又近，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一种让她不安的惯。

        “可是出去玩不跟妈妈说会被骂的。”

        “那没办法啦，小孩子被大人骂过才有完整的童年，”他指了指自己后缓缓降落的咒灵，“一起去兜兜风怎么样，要是天气好的话，我能在你妈妈知之前送你回家。”

        轮番欣赏了一遍特级咒灵和特级咒术之后，她没再找借口，而是朝他伸手，理直气壮地吩咐：“我上不去，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