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或者事情上并衍出更多的情感这种高级行为不在我的义务教育范围里。
好吧,其实现在我也不太能理解。
我最多也就能明白,妈妈需要爱来支撑她的生活,现在她爱我。
正好,我也爱她。
剩下的不重要。
我已经没有小时候那种刨问底的神了。
当时我很好奇,也很好骗,所以总被九十九由基忽悠得团团转,还被伏黑惠那帮撒谎都不知圆好的家伙搞得云里雾里,唯一骗不了我的是虎杖悠仁,他是伏黑惠的朋友,备名为诚实的良好品德,当话说不出口的时候他会选择闭嘴而不是撒谎。如果不是之后硝子喝多了说漏了嘴,大概率我还带着一箩筐的问题站在原地,一无所知的痛苦会像藤曼一样在里疯长,然后等哪一天长出我的,将枝叶伸进妈妈的躯干中,摧毁她原本就满是裂痕的心脏。
你看,善意的谎言有时候也是会搞砸很多事情。
不过那绝对不是我的责任。
要怪,归究底,错的也是爸爸,是他让这样的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像妈妈坚持的观念,作为成年人理应承担起未成年人因为无知和愚蠢所犯下错误的责任,过早地将未成年人推向成年人也无法解决的困境中,无异于谋杀。
值得庆幸的是,我并没有犯下这种不可饶恕的错误,在被疑惑纵之前,我明白了不是所有事情都得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所以现在我还是妈妈完美无缺的女儿,还生活在一个完美无缺的幸福家庭里,我有世俗意义上健康亲密的亲缘关系。虽然爸爸未必爱我,但他绝对爱妈妈,也绝对付出了社会层面上能够打上100分的父亲责任。
这就够了。
妈妈的手指停在了她和我去年在塔斯尼亚的合影上,抬望着我说:“今天惠告诉我,有几个咒术师失踪了。”
“噢。”
“有人过来找说失踪前他们见过你。”
“是么,”我耸了耸肩膀,“完全没印象。”
“是么?”妈妈不笑的时候有点苦相,眉轻轻压低,双眼出一点若有似无的哀愁,不知为什么,明明她那么美,那么适合快乐。她望着我,长久地,我见过她这样的目光,我知,她出这样的神色时,往往是在透过我看向另一个人。
至于是谁,我猜测是爸爸。
妈妈没再追问咒术师的事情,于是我陪她收拾完书房准备起离开。
“光。”她喊住了我,听不出高兴还是难过。
回过,她的脸在书房淡黄色的灯光里带着洋洋的微笑,我眼睛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