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瑞卿沉默了一下说：“我和你说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唱曲儿得一双兄弟，哥哥会拉胡琴，弟弟会唱梆子，很好听的。他们前段时间还在外演出，我和青青都去听了。”

        “冯老师还会打下手呢？会什么？洗菜吗？”杏娘俏地说着。

        杏娘又看向冯瑞卿：“那你还要在这里吃午饭吗？”

        “隔送了我一只乌鸡，炖了汤，再炒两个菜就够了。”

        杏娘迟疑：“可我下午要陪青青看诊。”

        杏娘手上动作行云水，轻轻说着：“好多了，起码晚上不怎么噩梦了。”素白的豆腐从水池里面捞出来，她的手也像是里白的豆腐心，鲜可口。

        冯瑞卿笑：“你指挥，你教我。”

        杏娘瞅着他：“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和谁也不接，只等着你？”

        冯瑞卿无奈，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说：“好吧好吧，我不别扭了。”他想了想说：“我以后每天都来一趟，你愿意不？”

        （出去吃了一顿火锅，结果在厕所蹲起了两天……啊啊啊啊，我这是咋了……）

        “书画展？什么时候？”杏娘迷迷糊糊地发问。冯瑞卿拿出票据给她看，兴高采烈地说着：“今天下午，我们中午吃了饭就可以去。正好两张票，小孩子还免票，青青也能去。”

        “对不起，我好些日子没来看你了。我应该每天都来看望你的。”

        冯瑞卿听了竟然舒了口气，故作惋惜：“好吧，那你好好放松。有机会再说。”他放下电话，深深呼了口气，拿起票据前往安家胡同。

的时候看着那两张票据，冯瑞卿却给葛莲生打了电话，葛莲生听了有些不是很感兴趣：“一定要去吗？我约了朋友要去何园作客，可能没时间。”

        青青听见动静，哒哒哒跑出来看向冯瑞卿手里的票据笑着问：“瑞卿大哥，书画展是吗？我能去吗？”

        “给人活现学现卖，你不应该去老师，你应该去当商人。”杏娘将一把菜放到盆子里让他帮忙择了。

        杏娘摇摇，笑着未开口。

        杏娘稍稍转过来面向他：“好，我信你了，成了吗？你别在这里杵着了，我还要饭。”

        冯瑞卿跟上去，见杏娘好了豆腐，似乎在准备豆腐箱子，青青不在，他掩上门，轻轻咳了一声，杏娘回眸看他一眼，冯瑞卿这才上前：“杏儿，你这些日子好些了吗？”

        冯瑞卿挽了袖子：“我帮你打下手。”

        冯瑞卿顺势握住她的手熨贴在颊边，听着她说：“等你，也得吃喝啊，你要是再和我别扭，那你今天别喝汤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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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娘见不得妹妹失落，便低声说：“那我们去看大夫的时候快一点，如果还有时间的话你再去好不好？”

        “你留我，我就留下来。”冯瑞卿玩笑着。

        冯瑞卿见着她，满腹的疲倦和郁闷都到了九霄云外，消失了好几日的笑容浮现在面上，轻快地说：“杏儿，有没有兴趣和我去看书画展？”

        冯瑞卿还以为也是女孩子家里，却没想到居然住的是男人，心中有点小小的介怀：“你们相的不错？”

        “还好，有些事儿我们女的不来，就会让他们过来帮个忙，邻里之间多走动走动，这不人家就送了我们一只乌鸡吗？”杏娘笑盈盈地娓娓来。

        杏娘知他在别扭，踮起脚，主动在冯瑞卿眉心亲了亲，凝睇着他，眼睛是清澈得，却也是柔情得。

        “你不相信我？”冯瑞卿问她。

        杏娘只：“随你。”言罢，低了低，轻声说：“你今晚、留下来吧……”

        青青点，无比憧憬。

        “当然可以，可是你姐姐不是说要带你去医院吗？”青青扁了嘴，很是遗憾。

        “隔？”冯瑞卿看了一眼屋外，想起来那束碧桃花，笑问，“隔住的是什么人家？”

        冯瑞卿面色一变，忙说：“不会得，再也不会了。”

        杏娘瞧见是他来了，眼睛一亮，却还是锁着朦胧的愁绪，忙问：“有什么事吗？”

        “那你说过你等着我啊。”冯瑞卿嘟囔着。

        杏娘不怎么说话，饭的时候忙碌来忙碌去却也有章法，上的烟火气闻着温馨一片。冯瑞卿理好菜走过来放在她旁问：“什么饭菜？”

        杏娘莞尔：“你每天都来让你妈妈知，会不会下一次就把我千刀万剐了？”

        杏娘瞟他一眼转往屋内去，却没有关上门。

        冯瑞卿坐在扎上，弯着腰，笨拙却仔细地清理。

        冯瑞卿心底无端一沉，方才的欣喜若狂沉入谷底，失落地说：“是嘛，那真是可惜了。”他说着又：“那要不，我陪你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