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台下笑得前仰后合，六姨太和女儿还拿了一个碧玉镯子作为打赏，让下人送到后台一定要给这位花旦演员。

        没一会儿就有丫鬟过来喊他们，说是已经开席了，让他们赶紧去。葛莲生让两人赶紧去，途中还询问他们父亲买的这个新园子怎么样，冯瑞卿连连说着不错，倒也不是违心之语，现在能在川城买这么大的宅院，也就只有葛家这样的大手笔了。

那是人家专门为自己家公子准备的展览，说白了就是让我们花钱捧他，我这个人又没什么艺术修养，不懂那些，自然不买。”

        杏娘在台上总是扮演者聪颖调的角色，嗓音清脆如黄鹂，想起来台下，少女也是糯糯，看似文静，实际上也是一只长着利爪的小猫。

        葛莲生点点，回眸看向后低着默默不语的冯瑞喆。再见到他，没有那天看到魏小姐那般邋遢和不修边幅，可惜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也消失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丧和阴郁。葛莲生好奇，不知冯瑞喆上发生了什么，迟疑了几秒，好心问：“瑞喆，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三姨太脸色也阴沉沉得，看向冯瑞喆，他仰着着迷地看向台上，目光复杂。三姨太咬咬牙，大庭广众，她也不了什么，只是心里不断骂着这个狐狸又出来勾人。

        葛老爷子是个戏迷，什么戏曲都爱听，和闵太太谦词几句，就让人传了戏，自己翘着二郎，吃着糕点望着台上的演员甚是投入。闵太太原本也看得有滋有味，可是等到第二幕花旦上台，闵太太发觉遇到了熟人，就见一名俏伶俐的花旦演员上了台来，天真烂漫，憨态可掬，与那牛背上的小牧童你来我往，一问一答，好不有趣。

        不见，他心里无比的思念，见了面，更是牵挂肚，真恨不得立刻就抱着她亲一亲。

        冯瑞喆勉强扬了扬角：“没事儿，我听着你们说呢。书画展？大哥，你和谁一起去的书画展？怎么没叫上我？”

        葛莲生忽然凑过来说：“你不觉得这个花旦很熟悉吗？好像在天鸿阁楼见过。”

        （今天两更，国庆期间可能会更新得很慢，但绝对不会彻底断更，因为想回家和老人住一段时间，陪陪他们。也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吃好喝好玩好。）

        冯瑞卿侧过子，抿着，不让自己的目光过分地在她上连，可是他的耳朵却仿佛黏在少女清脆的音调中，葛莲生一连说了好几句，他都敷衍着回答。

        “去湖边了，有人带她去的，一个年轻少爷，和您有些像。”

        杏娘几乎是挑了帘子出来的一瞬间，冯瑞卿就认出了她。他们在一起耳鬓厮磨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双手在她不着寸缕的上丈量过每一寸，他的也在昏黄的灯光下亲吻过每一分，那样亲密的举动，如何能够认不出？

        葛莲生笑着俏地说：“咱们以后要是也能住在这样的园子里多好，就我们俩。”

        冯瑞卿心不妙，连忙也追了出去。

        葛莲生见这兄弟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诡异微妙，说话也像是打哑谜，来来回回看着两人，挑挑眉，没有过问。

        冯瑞卿说：“嗯，当时你给了团扇。”

        闵太太微笑说：“是啊，确实不错，是个唱戏的好苗子。”

        葛老爷子也很喜欢，对边的闵太太说：“人老了，看看年轻的、有趣的、稽的故事能开心点，这丫唱的不错，形象生动，嗓音出挑，闵太太你觉得呢？您家下回开堂会，也让这位花旦去您家里唱唱？”

        葛莲生恍然大悟笑：“原来是她，后来我再去天鸿阁楼就没见过她了。还以为她不唱了呢。”

        冯瑞喆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下，转过，眺望着园子的尽。

        杏娘唱完行礼，和其他演员纷纷退场。

        他拉住一个刀旦装扮的演员问：“你们刚才唱花旦的那位小姐呢？”

        冯瑞卿平静说着：“和一个同事，我不知你感兴趣，就没有问你，下次有机会和你一起去。”

        冯瑞喆不阴不阳地从旁开口：“大哥呢？想不想？”说完，不等冯瑞卿开口就找了座位落座。

        冯瑞卿不敢看向杏娘，他怕自己痴迷的目光被闵太太察觉到，若是瑞喆看着还好，也只是三姨娘生气罢了，她的手段没有母亲那样决绝毒辣，他可以应对。

        冯瑞卿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捱到了杏娘退场，扭望去，瑞喆却不知去了哪里。他心神一凛，看向闵太太与三姨太都在与葛老爷子说笑，暂时没空理会这边。他站起弯着腰和葛莲生说了句“去找瑞喆”便迅速闪进入戏楼后台，寻觅一圈却没看到杏娘与冯瑞喆的影。

        是瑞喆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