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瑞卿金屋藏的地方他还是刚知,也是第一次来,想起来之前闹得不愉快,脑子清醒之后只觉得丢脸和羞愧。他鼓足勇气敲敲门,扬声问:“颜小姐,请问你在家吗?颜小姐?”
冯瑞喆瞟了一眼哥哥颈上的那条围巾,心中仍有酸涩,但还是一把将那封信抢到手中,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开口:“我下午就去。你赶紧走吧。罗里吧嗦,烦死了。”
“颜小姐?”邻居笑,“颜小姐昨晚上搬走了,走得匆忙,但是大包小包带了不少,说是回南方投奔亲戚,不再回来了。”
冯瑞卿走后,瑞喆换了新买的衣服,穿整齐,收拾了一番最近的颓废出门。
“你不怕我再扰她?”瑞喆不咸不淡地反问。
冯瑞卿看着庙中栽种的几棵杏树,光秃秃得,等待来年春日里温风能够拂过这些树枝,绽放柔美的杏花。这地方风景还不错,冯瑞卿想着改日一定要带着杏娘过来转转。
杏娘莞尔一笑,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索和盘托出:“是啊,谁让你们冯府都是一群狗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路。老的是,小的是,你的亲儿子也是。”
杏娘点,立了字据,和妹妹离开了这里。
杏娘也不反驳,只是定定望着闵太太:“我答应您,拿到钱立刻走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她顿了顿,内心深的疼痛一点点开始蚕食,但她还是让自己冷血:“也请您好您的儿子,不让他来扰我。”
“我的儿子扰你?还不是被你勾引的?”三姨太喊叫着。
闵太太见她如此干脆,愈发认为杏娘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好,你既然都这么直接说了,那我就给你这份钱。你要是再让我看见,我可就让你不仅仅是在窑子里面待几天的待遇了。”
一墙之隔,杏娘便在里,冯瑞卿只在外面,他似是有所感,蓦然回首,却没有看到杏娘的影。他笑了笑,觉得自己也是发了昏,朝思暮想。
闵太太很快就凑齐了杏娘要的数目,派人给她送了过去,听说她住在冯大帅以前的小公馆,当即就意识到自己的亲儿子瑞卿真得是被这个小娼妇勾走了魂儿。她只后悔没有早早料理了她,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难是和妹妹出门买菜了?
“你说。”
冯瑞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欢喜地从庙里回来后要去找杏娘,却被母亲叫到房内,让他出趟远门,自己远在别省的亲戚家中办白事,自己走不开,但是需要家里有人过去捧场给面子,消息来得急,瑞卿即刻动才好。
冯瑞卿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母亲不是个和亲戚熟络的人,但是见母亲言之凿凿,也不好违逆。闵太太让自己的弟弟亲自将冯瑞卿送去,冯瑞卿只得收拾行李,走得匆忙,来不及和杏娘别。他怕她着急,只好去找瑞喆:“你能不能帮我和杏娘说一声,我过几日回来再去看她。”
闵太太慢条斯理喝着茶水:“颜小姐,你还真是大言不惭,我们家老的没了,小的疯了,你还如此不要脸面。我看把你送到窑子里不仅没让你学到教训,还助长了你更像是个放的娼一般勾引爷们。”
闵太太一怔,旋而看她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三姨太高声:“你真是贪得无厌,不要脸的小贱人。”
智者不入爱河,入了便是傻子。可又有多少人,心甘情愿地一个傻子呢?
冯瑞喆退后几步,仰起观望着,忽见得旁边邻居出门,连忙喊住人问:“请问颜杏娘小姐是不是住在这里?”
隔了好一会儿里面也没有动静,冯瑞喆又使劲按了按门铃,刺啦刺啦地响着,但就是没人应答。
冯瑞喆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到底是冯家的子孙,闵太太已经恨之入骨,如今听到杏娘诚实了当地证实了内心猜测,闵太太怒:“来人,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说不出话为止!”
“你不敢。”冯瑞卿将信递过去,诚恳说,“拜托了,杏娘好几日不见我,心里也挂心,只是她又不能来问。所以只能请你帮忙。”
si m i s h u wu. c o m
杏娘报了个数目,咬咬牙说:“我要钱,我拿到钱就走人。”
士严重活脱脱一个勾引男人的小货。
这毕竟是在寺庙里,闵太太说完,一旁的家仆从也觉得为难,只能先让杏娘跪在地上,连忙凑到闵太太跟前说和了几句。闵太太犹不解恨,想让人将这狐媚子绑起来沉塘算了。
杏娘忽然开口:“闵太太,您要让我不再祸害冯家的男人也行。我可以走,但是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