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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阿九打了个响指，阿九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小跑出去门外，带回来一个铝箔袋。

        把扣装进铝箔袋里，春月再仔细检查了其他衣物。

        没其他发现，她才出声：这东西我带回去让dot查信号接收端

        说一半，她突然顿住。

        忘了没多久之前，她刚跟窦任吵了架，窦任离家出走了。

        见她停下，阿九细声问：怎么了？

        没事。

        不合不合规矩，春月直接把铝箔袋折成小块进口袋里，眼里忽地闪过一狠戾：这事多少和我有些关系，我会自己理，你好自己的事就行。

        一向都是他们在暗游走，结果现在冒出个比他们潜得更深的敵人。

        今天有一个鵼，明天可能就有另一个，后天呢？大后天呢？

        那条潜在深海里的巨怪，她必须揪出来。

        再过了五分钟，尸检和清洁工都到了。

        那我先走了。春月站起，转过，望了眼书架方向。

        你要走了？你、你不留下来等他完手术吗？阿九惊诧。

        我又不是doctor，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春月弯腰拾起那把匕首，把上面的血在地毯上干净，再插进短靴靴筒内侧的匕首卡位。

        尺寸刚刚好，不多不少。

        要是欧晏落这次没死成，就跟他说，匕首我带走了，她朝阿九笑了笑，眼尾挑起的弧度自信又潇洒：物归原主。

        阿九皱眉，有些着急：欧生醒来肯定希望第一时间能看到你的。

        春月摇摇，斩钉截铁：不会，他最不想见到的人，肯定是我。

        刚刚可是她开的枪，欧晏落也把刀子进她的眼里，对方也是狠，让欧晏落以后每次看见她的脸，就要想起自己中过枪的耻辱。

        阿九一咬牙，猛地上前一步拉住春月的手，弯下背脊在她耳边坦白：欧生刚才选了「方案九」。

        欧生出事后的应急方案里面第九号是最强的，这个方案要把明面上的欧晏落抹殺掉，他的婚姻，他的工作，他的生活，像一手机一键恢复原厂设定，把他所有的面都抹了去。

        不是只有敵人们有死士，欧晏落也有一批可以随时为他死的属下，更有方便他假死用的「稻草人」替。

        而这也意味着他们要离开这里了。

        他会离开有危险的海域，去另一片安全的海洋，潜下去，藏进只有他本人和极少数心腹才会知的窟里。

        春月听后没有太大的反应，仿佛早就知了这个结果。

        不被任何事情所牵绊，无心无爱的欧生，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啊。

        她没再停留，无论阿九怎么唤他。

        大喜这儿她来来去去这么久，有些年岁的楼梯把手上刻着多少纹路，她都快摸得清楚通透，灯光总是那么昏黄，影子摇摇晃晃，将那些或好或坏的过去也摇得稀碎，叫人再也看不清。

        到一楼的时候良伯正在柜台后给谁打着电话，见她下来，抬瞧她一眼。

        春月知，这应该是她见良伯的最后一面了。

        这老其实不是坏，只是愚罢了。

        好在他还算忠诚，在这一行里，算难能可贵的品质了。

        最后，她还是朝他弯腰，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