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她离开，可是…这样太自私了。

        喻知雯被拽进他怀里时还有些发懵，垂在侧的手僵了一刹，不顾路人投来的目光，环上了少年战战兢兢的，手心轻拍他的脊骨。

        喻晓声的率先出了反应，他违心地扬起笑容，出悉听尊便的神情，“好，我会等姐姐的。”

        她蹲在喻晓声前，清亮的瞳孔传达着诚挚而迫切的情绪，这段亲密的距离，让他说不出一句拒绝。

        电话里传来老人的辩解，她瞄了眼还在乖乖等候的喻晓声，又：“那怎么能一样，您就是要定期检查的，不能因为出院了就当已经完全康复了啊。”

        他的手从鬓角一路摸到耳垂，最终顿在那里。

        “我在呢，阿声。”

        少年的队伍看起来遥遥无期，他弯下腰拿着随单词本看得认真，时而闭眼的样子似乎是在默背。

轻嗅到她发间盈盈香味时，他躁动的心瞬间回落平静。

        “这样，我去买药让同城闪送带给您，然后我明天再陪您去医院，”她的语速快到不容人否决，“您相信我，他们俩夫妻惹出来的祸端，我会亲自解决的。”

        “姐姐现在有点事，得去外面一趟，你等我好不好？半个小时内我就回来。”

        她到底有什么事，她要去哪里，这么晚了她又要去见谁…一万个问题如气泡般涌出心，他一遍又一遍地猜想解析，最后只剩下对自己的一句诘问，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刚刚不问出口呢？

        他听到姐姐松快地笑了，她了他僵的手背，说完再见后起就走了。

        喻知雯挂断电话，又给杨清发了条信息让他上开车过来带她去市一医，熄屏后，她走回穿孔店。

        喻晓声合拢眼，用脸颊贴紧她的脑袋，咬死死压下重的呼。还好，她没走。

        喻知雯插着腰在玻璃护栏边踱步，她尽量压低音量与屏幕那对话，“外公，陈姨说您昨晚又晕了，我上次给您推荐的医生呢，您是不是又没去。”

        喻晓声连了几次深呼，热纸上的号码因为遇汗而变得模糊，就像他此刻的心境一样。

        “我真是个蠢货。”

        ……

        姐姐好像很忙。

        喻知雯犹豫半晌，还是打断他。

        一下、一下，力度相当轻柔。

        大概是因为双休日上到来，穿孔店内排满了许多了人，候客的位置都不够坐了。

        喻晓声被按在椅子上，手里着取到的号码。他不安地望向在门外接电话的影，心悸之余又有羞愧。

        竭力抑制住跟踪她的冲动，方才营造起的柔和氛围转瞬即逝，他撤回假笑，低垂沉下去的眼眸，复杂微妙的情绪在里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