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树上的枇杷要熟了。快到梅雨季了,你在这之前来一趟吧?正好安知眉在,我们一起摘枇杷去。”
“哈……安知眉,你来了?”他说:“你猜我在和谁打电话呢?”
之前我想过,有没有必要正儿八经写一段大学恋爱过程,后来想想觉得画蛇添足,中间还删除了几段我觉得没必要的内容,综合下来十三章,概括这个小故事足够了。
这之中必然包括拜访我母亲,我有意无意打探对方的消息,为了确保不见面,她一回国,我就出国。
清大没种枇杷,但种了些桑椹。大一时老来找我和安知眉,在学校里只溜达了半个小时,就准找到了9003后面的那棵大桑树。
未来二十年走离火运,我家本也械生意,近几年因为这个,往眼科方面投了不少钱。水木平衡火运,加上大学生嘴馋,本科时老只要叫了,我都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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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业留校读研,研二转直博,紫金港那儿枇杷每年都熟一大片,他每年都约我们去摘。
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枕下面,翻睡觉。
并不是必须出现的内容,但总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写。只有写完这些,才能让《不应期》并不只是老男人向下兼容小女孩并与之恋爱结婚的故事,蒋颂和雁稚回并没有永远停在三十二岁与十七岁。
“来吧,”我说:“枇杷还得是我敲的准。”
这是一种只对女人作用的灵药,而有的女人养大的孩子,会像女人自一样崇拜它的药效。
有时候还是躲不过,比如缺心眼的老在浙江给我打电话,约我去他那里。
直到跟安知眉避无可避地重逢,我顺利毕业,准备回公司熟悉家里的产业。
还是那句话,我们如何定义黄金时代?我们对于黄金时代这个概念的理解,是否随着个生命进程的放缓,个劳动力的贬值,而已经逐渐发生了一些改变呢?
我想到那时候,有些伤感,刚想好言好语跟他说点什么怀念一下,就听到老声音变小,拿远了手机跟人说话。
即便后来和安知眉重逢,我还是认为人没有一定要挽回的感情,而之所以挽回了,大概还是因为发觉了某种悟玩弄人心的妙,比如原以为不是独一份的东西,兜兜转转,偏偏是唯一一份。人会心甘情愿被这种巧合哄骗到,认为它是爱情,是命运。
《宾周》到这里就写完啦!
我语气如常,一点没叫老听出来我刚回北京,正在为下次去找安知眉寻理由。
现在有点记不太清了,大概是立刻挂了电话,挂得很匆忙,很仓促,而后气恼自己干什么要在意她。
深圳那一晚过去,安知眉帮我给稍微有些发炎的耳消毒,没刻意留我。我也没好意思立刻赖着不走,只着浸过双氧水的耳,重新把耳钉了回去。
神山天文台风景依旧,我从山上下来,边走边压低声音骂他:“你怎么每年都惦记那两口?我给你买几箱过去行不行,就非缺这点,还叫她专门来一趟。”
我这个年纪本该洁自好,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追求高品质的大学生活,而不是天天沉浸在失恋的余震里,在山下本该清心寡的地方一边幻想着前女友的样子一边摸自己的勾八。
“……”
相比之下,还是更想现平桨作为爹地妈咪的孩子,在父亲中年心病发作、妈妈重新规划人生、自己青春期到来之际,他的个人轨迹如何。他有这个年纪男生的共和通病,也有一些独特的优点。
好惨。
“枇杷最近还稍微带点儿酸。等你周末过来就基本熟了。咱们认识这么久,年年都见面,今年你不来,只有我和安知眉两个人,谁来敲枇杷?”
那之后老就不故意叫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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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的这几年,安知眉每逢初夏都回国一段时间,期间走动长辈,看望亲友,半月后再离开。
但今时不同往日,我知他想干什么。
“今年安知眉还在,来吧?”他说。
(雁平桨故事线完)
老在电话里狂笑。
打了几天太极,面中那萎靡之气淡了很多。洗了澡照镜子,我拎着外套看了半天,穿在上,着腹肌拍边照。
也不是为了以后给安知眉看,但凡事留个后手总是没错的。总之我有自己的节奏,先拍了留着,至于发不发给她看,以后再说。
……兄弟在这里受苦,你却只想着摘你学校那不知打过农药没有的破枇杷果子。
这个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