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了饭又去k歌,裴音面上维持正常,心里却郁郁寡欢,等近凌晨回家时,累得只想埋在哥哥怀里大哭一场。
陈寅萍对“玩”这个字的定义非常主观,他知林铭泽那些模模糊糊的心思,但没有察觉此时这种沉滞的气氛,还在想以后朋友小聚的事情。
哥哥今晚比她回家更早。他好像在忙,人在书房,一直没有出来。
“……?”陈寅萍油盐不进,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你懂个屁,又不是真的……”
“和妈妈无关,和裴琳也是。如果非要说,与你有关。”
裴音一顿,下意识看林铭泽,视线却巧巧地与后者交汇。她脸色发白,轻轻低下,没有说话-
妹妹趴伏在地上,仰望过来的时候,像一个可怜的物。
林铭泽得知兄妹私情这件事几乎踩在裴音的死,她从来怕哥哥会让别人知他们的关系,却不想最先东窗事发的是她这里。
“…………林照迎么?如果不是爷爷当初…我不会和她结婚……下一辈的事………啊,我确实是这个意思。”
他们四个都不是很有上进心的那类学生,因为估分情况不错,于是最终依然决定等分数出来再打算。
“我叫了,所以呢?”
裴音摸了摸脸,她有点无法听清整句了。
“你哥哥呢?你哥哥今天没送你来啊?……”
“打算报哪儿?”他给向韩羽插好,把茶递给她,:“这天南海北的,如果不在一个地方,以后就不能经常一起玩了。”
李承袂声音压低,裴音听得模糊,更努力地贴住门边。
很快,男人拉开门。
她现在就是瘪掉的水母,已经禁不起一点点的撕扯了。
他不是从来不叫李宗侑爸爸吗?
兄妹俩站一起很来着。陈寅萍还没忘他那个骨科脑袋,东张西望地寻找。
裴音听得太使劲儿了,乍闻自己名字出现在男人口中,整个人打了个激灵,耳朵顺势便不小心撞上门板。
“…不行,金金至少这几年,必须在国外。我已经……裴琳没有说么?”
砰的一声,裴音轻轻了口气,却并未顾上伤口,因为李承袂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已经知妹妹在偷听。
“你牙口怎么他妈的这么呢?这时候了还嗑?”林铭泽骂了他一句。
裴音走进堂厅,沉默换鞋,同时酝酿情绪。
他在跟谁打电话?能让李承袂用正常语气称呼“您”的人,其实并不多。裴音好奇得要命,恨不得把耳朵穿过门递到男人手里。
一个下午什么也没商量出来,这也算是裴音意料之中。
第一眼看的是裴音高的位置,没找到熟悉的小脸。李承袂顿了顿,目光缓缓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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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男人站得离门口比较近,裴音发现她居然能听到一些。好奇心战胜了理智,她弯下腰趴在门,努力听哥哥说了什么。
陈寅萍回来之后,就完全没法正经说话了。
“我从没说过讨厌她。她还是个在青春期的孩子,怕什么爱什么,不是我能完全控制的。
她有点害怕,但舍不得走,便继续趴在门口听着。
“由我送她去,和您带她去,是两个概念。您不至于连这二者的区别都分不清楚。”
裴音换了家居裙,乖乖坐在门口等。
他后退半步,放轻声音,俯问:“金金,听到什么了?”
裴音呆住,没想到他在跟爸爸打电话。
……什么?叫什么?裴音一脸茫然。
没反驳,想来他猜对了。
“……爸。”李承袂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开口。
李承袂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
李承袂模糊的笑声像秋天的霜,是凉的,带着冷意:“你干什么非要让裴琳生一个出来呢?还偏偏是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