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嗤笑一声没说话,这世上没人比他更熟悉这东西,那支如冰铸成的箭,却有着通漆黑的色泽,没入他内,让他吃了多少苦。
琼真听他暗指自己正是为阙阳办事的,不由脸色一白:“你胡说什么!”
江悔摇摇,又点点:“琼真为族效力,但若有人出得起价钱,又不违背族的利益,她也会为别人办事。”
可惜他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这番功夫白费了。
琼真循着他目光转望去,远缓缓起伏的草坡间驰来一批人,河水粼粼波光,对方看样子直冲这边而来。
“她是阙阳的人。”林熠与江悔并肩骑着,一轮落日洒下余晖,草原上绵延而去的河湾望不见尽。
她讥讽一笑,将刀收回鞘中:“知又如何,你走不掉。”
“
林熠耸耸肩:“阙阳公主成日里杀过不少人,但见了暗决计不会迎而上,最重要的――她绝不会让自己到这种地方。”
林熠微微眯起眼:“那倒未必,琼真。”
“你来什么?”琼真似乎有些忌惮江悔。
湛蓝的眼,白皙肤,笑起来甜蜜,正是江悔。
江悔笑呵呵:“开个玩笑。”
“你真的有理扣留这人?去问问汗王,看他怎么说?”江悔笑。
“留我有什么用?你看起来并不关心打仗的事。”林熠平静地问。
琼真无话可驳,:“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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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悔今日心情不错,给她面子:“姐姐别看不开,也不是非得他不可。”
护卫们纷纷摇:“决计没有。”
那女子上下打量林熠,一张肖似阙阳的脸实在怪异,所幸气质完全不同,奇就奇在她的易容术之高超,与夜棠甚至不相上下。
“谁走漏了消息?”琼真蹙眉。
“所以要用我炼折花箭?”林熠。
那队人转眼驰至,打的一人浅色布宽袖单衫,乌黑的发简单束着,修长漂亮的小垂在腹旁,勒缰止步,看着林熠笑了笑。
“我叫琼真。”那女子,“你知别的也没用了,就记住这个吧。”
“自有用,你质特殊……”她说到一半,不打算继续讲。
那女子倒有些诧异了,颇兴味望着林熠:“你知折花?”
“叱吕汗王率军驻营于此,旁边还有其他六族的营地,这里可不是你们纥石烈的地盘,难我来不得?”江悔毫不客气。
江悔隔空抛给林熠一只小陶瓶,对琼真:“我带他走。”
林熠沉不语,琼真假扮阙阳,应当是想套他的话,但以阙阳的份问他问题并没有什么好,他不会在阙阳面前有多诚实。这么费力不讨好,只有一个可能――阙阳想知自己会在她面前出怎样的回答。
琼真知自己争不过江悔,叱吕风日盛,苏勒和他边近臣在王上面前吃得开。
说罢同林熠对视一眼,彼此会意,林熠便随江悔一行人径直离开。
跃下车,姿态与方才已然不同,隔着数步远:“算你眼力好,我去金陵时,从未有人认出过我。”
又颇有意思地端详她容貌,啧啧几声:“你主子真是漂亮得奇特。这张脸明明不丑,却甚是不讨喜。”
琼真立时眉目布满阴霾:“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