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著牆，听见萤幕中的周扬认真地告诉手术後的自己：「我叫周扬，我亲自安排了这次洗脑手术。」

「陈明对我说，没有人能够容忍空白的从前。」

「烟火呢？」

陈明站在门外。

活地蠕动要好。

「我猜，你很喜欢看星。」

地上舖著不相称的厚实地毯。

「我的一生之中，爱过两个人。第一个叫离尉，第二个，他叫陈明。」

「嗯。」

「周先生筹画了两年，安排组织中的事务和将来重新接手的一些关键问题。」

「为了他，我願意。」

裡面，摆放著一台巨大的平面电视，播放著录影。

「我想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电视的声音还在传来，一字一句，都很清楚。

「我可以。」

那麼多的曾经，这间小小的地下室，装载得住吗？

他一直，非常认真的听著。

「是的。五天前，周先生亲自安排了洗脑手术，作的是这领域中世界公认的一专家。手术很成功，他恢复得很好，並且已经开始著手学习。」陈跃说：「周先生事先为自己製作了录影。」

周扬坐在那裡，认真地听著。

「我唯一能到的，是一件事，一件足以让他相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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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並不真的那麼想摆脱。

「重新接手？」

尾声

周扬拥抱著陈明，双双躺在床上看星。

「但有一件事，我希望自己能比手术前记得更深一点。」

「第一，我没能保护离尉。」

依然散发著英气的周扬坐在裡面，聚会神地看著萤幕。

踏下飞机的那刻，他出奇地清楚感觉到脚下小草的柔。

「第二，我伤害了陈明。」

陈明站在地下室的门口，向裡面看去。

「让他相信，我爱他。」

走过客厅，陈跃引领他去地下室。长廊依旧，彷彿一切都没变。经历过的事那麼深深刻在他的骨裡，今生今世也无望摆脱。

「我无法弥补自己的错误，无法像洗脑一样，把我曾经给过他的伤害洗去。」

「我过许多错事。我得最错误的事有两件。」

在直升机中，看著自己在时空中倏忽来去，等找回了雲遊於空中，被回忆牵著跑的神智，总已经出现在面前。

脊樑贴著冰冷的牆，他捂著嘴，缓缓坐在地上。

总最大的房间新装了玻璃透明屋。

陈明不知自己什麼时候又开始弱地哭泣。

「这样看来，我挑人的胃口变化很大呀。据我留下来的资料，离尉最讨厌风花雪月，星星月亮。他

「我真的爱他。」

他们在那间熟悉的地下室门口停下。

场景那麼熟悉，彷彿和当日一模一样。

也许只是眼泪在心裡积累了太久，才在这个时候湧而出。

他曾在这裡被囚禁，曾在这裡绝望，曾在这裡毅然地决定，用爱挽回失去离尉的周扬。

「也喜欢。」

陈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