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襄押着姬允下了车。

说的也是，反

此时夜色深沉，唯有几星灯火，每个人的面目都有些模糊，姬允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但听到他那中途就破了的声音，仿佛是被吓得肝胆俱裂，在这样剑弩张的气氛里，自己还是最危险的那个人质，他仍旧感到了两分好奇。

他沉着脸，厉声：“顾襄，你们顾氏犯上作乱，胆敢囚禁天子，如今顾桓已经就擒，你们大势已去，你还不认清现实，回是岸吗？！”

外面响起一难掩急切的年轻男声：“陛下可在车内？”

顾襄被吼得清醒了两分，他停住了动作，匕首却仍险险地戳着姬允的咙，他阴沉：“你不要太得意，也别想着怎样说服我，我现在就要你给我一匹，一袋水和干粮，一包银子，让我和陛下一起离开京城。”

他不肯认输，也还没到认输的时候，顾家虽然倒了叔叔一个，骆驼死了还比大，只要姬允在他手里，他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安营扎寨，就能以姬允的名义再招人手，卷土重来打回京城。

他这样想，旁人自然也能想到，白宸还未说话，当即便有人急急劝：“大人不可，若是真放他走，必定后患无穷。”

旁边纷纷有人附和，连傅祗也：“白大人，我们此次兴兵，既然是为了清君侧，就要斩尽臣贼子，不可放过一个。”

言下之意却是不姬允死活了。

白宸也被吓得心一，嘶声：“顾襄！”

日夜担忧，如今白宸终于见到全须全尾的姬允，正要松口气，又看到他脖子上抵着的匕首，那口气又了上来。

这个人是谁啊，看起来一副很担心自己的样子

后面的群迅速赶了上来，将这辆车围在中间。

姬允听见这把声音，莫名一愣，心脏突然缩紧了一下，但不待他反应，一把匕首突然抵住他的脖子。

见他眼前都要撞出金星了，忙伸手捂住他的脑袋，很傻地想用这样的方式帮他挡住疼痛，虽在这样情境下，姬允仍为他这样一份心思感动，他将姝的手拿下来，握在自己手中，对他笑着摇了摇。

顾襄一掀车帘，夫不见人影，恐怕早被落下去，而匹也中数箭，已经跌倒在地，再跑不动了。

渐渐地姬允不止听到他们这一匹飞奔的声音，后好像还跟上来了无数匹，突然听到发出高声嘶鸣，而后车子突然停下来，车内的几个人都差点被颠出车外。

白宸的话非但没能让他清醒，反而更让他会到了穷寇的困境，他的匕首下意识又往肉更近两分，戳破了姬允的肤。姝就在旁边，被另外两个人抓着，看到这里吓得小声惊呼起来。

顾襄眉目锁紧，周透着一子走投无路的阴沉。他从小备受瞩目，被众星捧月地捧着长大，他一生都沐在荣光之下，从未有过此等成为众矢之的经历，顾桓所的事他并非不了解，也知是谋逆的大罪，但是从家族里生出的自大与高傲让他并不能想象事败的后果，何况有顾桓在，皇后和太子也都是他们家的人，怎么还有可能失败――于是如今真的成了败寇，远比想象中更为沉重的落差让他几乎不过气来：家族的荣耀从此不再有，他本人的成就也将被一笔否定，他在史书中留下的将是叛逆二字，被钉在青史中背负永世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