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在旁边听这一番辩经听得快睡着，只想着什么时候能把这两只狐狸送走好去睡个回笼觉，便也难得开口插话，只想着快点结束话疗：“你那男朋友不要你不是因为你是狐狸，他只是不想选你，变人不是你的重点。”

        胡十一用力点，就是啊，把那小子绑回来她们胡家的赘婿也好过让十七妹去迷信那些骗傻子的偏方啊！

        胡十七被这一番不急不缓的论述震撼到，她眼泪也忘了，张着嘴：“可，可这不可能啊……人居于万物之长……”

        诸葛渊笑了笑：“法自然罢了，这世间万物本就各行其是，并无差别，造成差别的，唯‘我’而已。”

        “哎呀，这就像是小生选了火旺，所以火旺便在小生眼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诸葛渊低下亲亲李火旺的额，“好啦回房间继续睡吧。”

        李火旺倒在诸葛渊怀里：“这么众生平等？”

        李火旺用手托着右脸，看起来困得迷糊，语气也是冷淡平静的：“这种没什么真心的东西，玩过一阵就会腻了，你俩自己怎么弄都行，少祸害旁人。我也不想哪天我出去事给诸葛渊带回来张熟人……唔，熟狐狸的狐狸。”

        胡十七何尝不知，但狐族多情且偏执，狐女更是烈，百年未动的情爱于此一夕燃烧，几乎要将她的一切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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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物之长也还是在万物之中。”诸葛渊叹了口气，“天下有情众生，人只是最多的，或许在另外的某个地方，所谓人，并非是如今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可能是三只眼四只手也说不定。或者某个地方的人看起来就跟狐狸一模一样。唉，说远了，十七娘，小生只是想说，人并非是拥有某个定义，某个特质，而只是单纯的出生，人生而为人。恶毒者是人，善良者是人，有情者是人，无情者还是人。所以狐就是狐，人就是人。这并非对你的斥责，而只是事实。”

        所谓情劫，不外如是。

        诸葛渊觉得说出这种苦恼的丈夫可爱得紧，微微笑了起来：“好了，你们也听见了，小生与火旺只能给出这样的开导与建议了，十七娘，望自珍重。”

        “嗯，听不懂。”

说着：“有情者？不对，你也有情，有灵者皆有情。可你仍不是人。人究竟特别在何？舐犊情深？母爱，牛也有，许多动物都有。尊老爱幼？亲缘，狐狸也有，许多动物也有。对工的利用？飞禽聪慧，猴子也会使用武。聚居而成的文明？你们狐族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文明，深海之下也有族群发展着自己的文明。人族究竟有何特殊？答案是，人族并不比其他种族更为特殊，皆是于世间求活的一员，皆是苍生。”

        胡十七与胡十一便僵着辞了行。

        诸葛渊见她如此，只展开扇面扇起几缕清风，他劝：“十七娘，倘若无法放手，将他绑回来也并无不可，迷惑幻术你也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