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八岐大蛇想要主动碰他的时候,他却后退一步说:“作为这个约定的交换,你可愿为我等待千年?”
失去神格后虚无修复的速度变缓,伊邪那美终于显出颓势。女神巨大的半边脸倒在地面,一只澄黄的眼睛如猫般盯着须佐之男,后者杵着雷枪站在原地,他一开始就被毁灭女神重点关注,主动用虚无镇压侵蚀,现在自然伤情极重。但他仍然直直回视着女神,直到白蛇将澄黄的眼珠出,一口将其吞下,又从她的眼眶中爬出,须佐之男才改为看着蛇神吃光女神的残躯。
“太任了。”须佐之男说。
有这种力量。今日蛇神将只淌着这一种恶神神力的扣子给他,荒突然意识到,这才是此世最后一位恶神,是他们需要击败的那位。而这颗扣子很熟悉,荒的记忆力十分出众,他在自己老师的衣袖上见过。
八岐大蛇割开手腕,要将自己的血喂给他,侵蚀他,留下他。蛇神想让世界停摆,只停在今日。
人世的罪恶和虚无之中沉淀翻涌千百年的灾孽在众神的之中涌动,为他们宣判死刑。八岐大蛇是万物邪神,此前若有这样好的机会,哪怕觉得高天神族无聊,他也可能会直接将神族变成自己的东西,但他现在只想拥有须佐之男。
天照一直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八岐大蛇并没有泪的能力,她已经拥有。眼泪落在高天原,神王却看向人间,五柄天羽羽斩化作的巨剑深深插入大地,其上附着的
巨蛇行动无碍,但上有些伤口已出森森蛇骨,上面并没有挂着属于生者的血肉,只有大量虚无之力,侵蚀他的,令在外的蛇骨如尸的一分,又使他新生。
神格破碎之后,伊邪那美的分只是大量的虚无而已,她手心迸发出一强烈的雷光将这一分为二,天照和八岐大蛇将其分食。
天照将八岐大蛇拦住。
须佐之男站得笔直的晃了一下。下一瞬他会死去吗?八岐大蛇不确定。他知须佐之男天生并非虚无的产物,他的只会被虚无破坏,无法从死亡与毁灭的规则中汲取重生的力量,神格损毁更加严重,但只要将对方化为彻彻尾的堕神,成为另一位女神的眷属,这份来自虚无的力量就只会他发狂,而不会继续毁灭他。
须佐之男散去手中的雷枪,掌心抚着对方的膛:“那也没关系,来找我吧。此刻让你感受到的痛苦,在千年之后,我愿意用己千百倍的痛苦来报偿。”
八岐大蛇无法出情脉脉的样子,或者对着须佐之男出笑容,只能点,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他心想,轮到天照了,该说那些话了吧:我不想让你死,我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我只是一个空壳神王,没有你们我什么都不到。蛇神等待对方展痛苦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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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岐大蛇和天照化为人形。由于吞噬了太多毁灭女神的力量,二者的几乎都被漆黑的虚无重构,此刻只能勉强维持人形,圣洁美丽的面容时不时裂开一伤口,肤下迸发出翻着灾厄的力量,口灿烂的太阳纹样此刻灰黑一片。
要论近搏斗技巧,八岐大蛇还是很强悍的,至少比天照强悍,当然就算他们两个捆起来再加上一个预言之神,只在武力这方面或许都不如须佐之男。但要说拦住谁短短一瞬,擅长封印术的天照也足够。
蛇神说:“让我见证如此恶俗的故事,你要如何赔我?”
蛇神挣脱开之后再看向须佐之男,却发现他的消亡已经开始,的一分渐渐化为金色的沙,神将对自己的变化十分平静,对蛇神说:“只是稍微提前一点看看结局而已,神明不会真正死亡,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我一定会重新诞生在这个世界。千年后再来向我讨债吧,或许那时候我没有记忆,或许那时候你已经想要忘记我,但唯有这件事现在就能肯定,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我的利息可是很重的,说不定一见面就会吃掉你。”
八岐大蛇笑:“总该有个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吧?但是,这次的反派并不是我,我已经说过,我只是一个隐居退休的法师。我可不是一位善说谎言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