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一点,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这些事究竟有什么意义,这个乱世,真的还会结束吗?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已然影响到了他的情绪和想法,唐家堡出的刺客少有感的时候,除了给自造成弱点以外毫无作用。以往他平复心绪时便握着刻刀在工房里一整天,机关暗给他的安全感远比任何人来得可靠。
他又刻了一只木甲鸟。
过一遍的东西不需要图纸也能复刻的分毫不差,但与他今日的初衷相悖,没能静心,还让他陷入更深的郁结之中。
他的动作很轻,不会扰到任何人的安眠,而当他把木甲鸟放在顾清枕边时,却对上一双清亮的眼。唐无锋站在那里,有一种被撞破的心虚,他垂下眼,说我该走了。
“等等。”
顾清坐起来,他今日莫名心慌,等了唐无锋一整夜,却在天明前等到一个告别。他握住唐无锋的手,这种感觉难以描述,大约算作预感,只不过他从来没遇到过美梦成真的事。
唐无锋转过,他看得出来,顾清一直没有睡着,他生出一点愧疚,月光迅速地退向远,日出前的黑暗把他们裹了起来,顾清在床帐的阴影下,只有出来的手臂隐约可见惨白的颜色。
“路上小心,我……”他顿了顿,跪坐起来抱住唐无锋的脖子,摘掉面将嘴贴上去,“我等你回来。”
他得到一个吻,干涩的嘴摩时会有轻微的刺痛,唐无锋把他抱得很紧,以至于分开时顾清心里空落落的。
黎舒说他是相思病,顾清心里烦闷,没搭话。他窝在躺椅上,整个上午一动不动望着屋,有只蜘蛛在结网,从一到另一,顾清看着它一点一点从无到有,织出一个规整的图案。
“按照中原人的说法,这是在报喜。”
顾清终于把眼神转向他:“它自己知吗?”
黎舒便笑起来,上的银饰跟着发出响声,顾清盯着房梁又看了一会,站起来用掸子一把扫去。他重新躺回去,掸了掸衣襟上的褶皱,重新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晚上。
唐无锋不在的时候顾清常常不去吃饭,他不算挑剔,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很敷衍地吃两口,让自己不饿死就是了。
唐无锋起先是劝,但顾清对于食物毫无望,应付差事一般,坐在一个地方可以一整天不动,他甚至不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