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也不动地跪在被日晒得的石板地上,求他。
远,皇后銮轿于小径上经过,元清徽看着茕茕立于偌大殿前的纤细影,想着,原来勤政殿这般大,而卢辛夷是那般瘦小。
“可是我难得可以回城里逛大街,想吃好多东西。”
掌柜有些着急,打从宋瑾明升任吏之后,来广兴楼的次数就少了许多,这下不揪着机会让他松口应下题匾之事怎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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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就卖完了??”
阿乐连忙推了推他侧男人,那人如箭脱弓般,迅速闪过街上来人,朝栗粽摊跑去。
一时之间,阿瑜不知皇后说的可怜,是指跪在地上的,还是在勤政殿内的。
“娘娘,我们还去勤政殿么?”阿瑜姑姑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开口询问的嗓音都带了点犹豫。
易承渊不敢不从。
可勤政殿没有开门,皇帝也没有下任何旨意。
元清徽伸出纤白右手,取了颗女连忙举高的冰镇入口中,沁入心的鲜甜顿时从口中蔓延到全,是她夏日最喜爱的御贡之物。
“??还吃啊?”易国公的脸有点垮掉。
见状,皇后笑得无奈,“也罢,她爱谢恩就让她来吧,反正多走动走动也对孩子好。”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浅笑,“可怜哪??”
“不成!差人去外买也得买回来!他还没松口替新阁取名题匾呢,怎能放他走!”
“妾自知母族卢氏罪无可逭,可父母年迈,侄儿无辜,盼陛下留卢氏一族命。”
***
“这消暑,送去贵妃中没有?怀胎遇上这般酷暑,定不好受。”
阿瑜面有难色,“说是说了??可是??”
她神情平静,跪在地上,用尽全力气喊——
易承渊天人交战一瞬之后,下了决定。
“对了,这还剩多少?”
只因为怀孕的崔凝什么都想吃,却也什么都只吃一口,剩下的全都推到易承渊嘴边。
“渊哥哥?我就吃一口??”她的声音开始哀求。
“停。”
“依依,会热的话我们回去了好不好?”易承渊柔声提议,那温柔劲听得前方的阿乐耳朵一麻。
掌柜闻言大惊失色,“那陶然酒呢!?”
大街上,易国公听话地挪开脚步,可眼神却离不开侧的小的影,虽然着帷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光听就知她此刻让日晒得有多烦躁。
“依依,前面就是广兴楼,都走了半天,我们进去歇会,好不好?”
“带着栗粽么?”
“是。”
崔凝腹中胎儿已经四个多月,肚子开始微微隆起,虽说她并没有太多不适,但妊妇本就怕暑,这下遇到夏季,天天喊热。
“当然不去了,皇帝正忙着呢。”
就在他焦急万分,探看向街外,想着还要多久能把酒买回来时,恰好看见人群中的易国公。
“??当然,怎能少了栗粽。”
坐在銮轿上的皇后撑着下巴,静静看着烈日之下,卢辛夷的脸被晒得通红,汗水逐渐浸她的背,又转看了勤政殿的殿门。
“易承渊,我好热,你别挨着我??”
那张纸被崔凝一手抢走。
他只是隔着厚重的殿门,负手立于窗前,看着她。
广兴楼大堂中,跑堂官焦急地跑到掌柜边,“掌柜,宋公子说,若没有陶然酒,他就回府了。”
听见他那语气,崔凝停住脚步,抬望向他,“渊哥哥,你不让我吃么?我想吃前面的栗粽??你不让我吃了么?”
“??让她别沉溺于易国公的温柔乡,连正事都忘了。”
“冰窖里还有两箱。”
为防万一,他们前后难得有人随侍左右,不为别的,就怕街上有人不长眼,碰着易国公的宝贝妻儿。
“可有记得提醒她,别来我永华殿谢恩?”
阿瑜姑姑立刻回,“禀娘娘,今日一早就送了。”
“阿乐。”
勤政殿内,皇帝透过窗孔凝视烈日之下跪在殿前的女人,久久不发一语。
顿时看到了希望。
“替我送一箱到国公府去,给崔凝。”皇后仰看蓝天,悠然说了一句,“告诉她,好好养胎,生完再进来见。”
“先等等。栗粽??”他拿起手中的那张纸,上载了汤大夫交代过,她不能吃或必须少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