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有预谋还是机缘巧合?所以现在她是想要利用雷耀扬的财势权利…对自己展开报复吗?
可为何看起来,她好像并不记得自己?
不过很显然,一旁的雷耀扬还被蒙在鼓里。
既然能骗过雷耀扬,把她肯定是在伪装,还伪装得很好。
但无论如何,现在他自然是不能动她了,因为整件事背后…实在牵扯太多。
脑中思酌片刻,程泰心中又不禁发笑,在心底慢慢生出阴险计策。
不论他们之间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论她是不是佯装不认识自己,但眼前这对孽缘,简直是上天在他有生之年特意安排的一出好戏。
他这个旁观者倒想要看看,他与这女人之间,是不是依旧会以悲剧收尾?
当年的事雷耀扬并不知晓,又正好在事发那年一意孤行踏入黑与雷义对立,这些年也一直排斥所有与雷家相关的一切。
但只因为他是雷义的儿子,纵使程啸坤受了气他也不能对他如何,而他自己也受制于他父亲多年,一直低三下四为雷家勤勤恳恳卖命才换来今时今日地位。
忽然,程泰看向两人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今日这样鱼龙混杂的大场合,雷耀扬却毫不避讳带着齐诗允示于人前,想来上次澳门赌场开业应该也是二人共同出席,而他也再次怒发冲冠为红颜。
虽然他也知晓程啸坤素日的作风,但在赌场被打得口鼻血,无论如何,齐诗允一定脱不了干系。
可雷耀扬一向不是感的男人,这情场浪子怎么会傻到被女人哄骗?
想起这小子曾经很钟意一个中文老师,却也没有要带着在人前抛脸的程度,而且都是雷耀扬在长沙湾屠场一举灭掉鲁笙后,他才知晓那女人的存在。
虽然岁数不饶人,但江湖风浪他见得太多,儿女情长在这个中都显得颇为幼稚,混迹黑刀尖血,动情是大忌,更是致命弱点。
但以他对雷耀扬这么多年的了解,可以确定这小子这次是来真的。
而齐诗允对雷耀扬是否真心都不要紧,因为现在她对自己而言,简直是个送上门来的意外之喜。
矮个男人又想起刚才与骆驼对话时,恍惚听说奔雷虎的女友是名记者,但至于是哪家报社或电视台的他完全没兴趣,不过现在他倒是可以借此为由,给两人添添堵。
“刚刚听骆老说齐小姐是记者?”
“我们耀扬眼光果然独到,以前钟意老师,现在钟意老记。”
“只可惜那位老师福薄,人不在了…”
阴阳怪气的话音刚落,程泰笑得和蔼,作出一脸名副其实的傻佬模样开口:
“唉,都过去了,不提了不提了,我祝你们两个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闻言,雷耀扬转脸看向那突然提起陈年往事的老鬼,本来和煦的脸瞬间阴沉,想来是他还在记恨自己打了程啸坤,在这当着齐诗允的面装傻充愣笃背脊。
旁的女人面色如常,心脏却像是被针尖猛扎了一下,只是垂眸不语。
雷耀扬心底的怒火直直往上窜,紧了在手里把玩的打火机冷笑一声:
“呵,多谢泰叔。”
“承你吉言了。”
程泰将两人的细微变化收入眼底,不由得笑起来又递了支烟给他。
男人接过,衔在边点燃静默无声。
此时吵嚷的锣鼓声和鞭炮声震天响,还神活动引得人都尽数涌向天后祠对面的凉亭。程泰站起,虚情假意告别二人,几个细佬也跟住围上前一同过去。
半晌,桌前两人不语,与周遭的喧嚣景象格格不入。
随着一口烟雾在眼前慢慢飘散,雷耀扬用力灭掉他抽不惯的南洋红双喜,琥珀色瞳孔看向神情漠然的齐诗允:
“泰叔他年纪大了,说话总是颠三倒四不知所谓。”
“而且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