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他的罪名,已经列出四十七条。”他顿一顿,又:“诬害廊州郁家二十六口列在第九条。”
郁晚应一声,像誉亲王这般恶贯满盈的佞臣,于帝王而言自然是危及江山社稷的罪过最重,郁家之事能排在第九条定然已经是闵宵竭力争取的结果。
“多谢。”
闵宵颠一颠怀里的人,“你与我什么谢。”
郁晚抵着他的肩窝轻笑。
“符将军与俢筠世子正在陛下面前替你求赏。”
郁晚“蹭”地抬,惊喜笑问:“赏什么?”
“暂且不知。”
“不是什么,总归不是坏事。”她话一转,又:“松萦姐和俢筠世子都官复原职了?”
“眼下事多,还未正式颁旨,但已不是罪之了。”
“符松蒙呢?”
郁晚话出,却一时未收到回声,抬眼去看才发觉闵宵抿绷着脸,她笑出来,“干什么吃飞醋,他于我是患难过的朋友,我心悦的人是谁你觉不出吗?”
闵宵压了压得意的角,淡声:“他已被准允入伍,往后会在符将军麾下当差。”
“真好。”郁晚喃喃:“趁着这段时日来了京城,我要去好好拜访他们一番。”
不多时两人进了卧房,闵宵取过些物件放在郁晚面前,“前两日符将军着人送来一封信和一份礼。”
“嗯?谁寄的?”郁晚边问边拆信。
“边北的绿曲姑娘。”
细细通读一遍,郁晚心间有些发沉。当日她拿出那枚青玉符,并说出暗号“丙子”,众人欣喜不已,唯有绿曲一人黯然神伤。
后来她知晓,绿曲亦是奉聂氏族人,年幼时从乌阑出逃,濒死之际被符松萦与纶尧救助并收养,长大些后师从因淮老先生,常入中些玉雕事务,一直在寻求复仇时机。一回她成功盗出王印,一半携带在自己上,一半交于临时入办差的籍族人,以防被察觉后功亏一篑。
郁晚将那一半的王印交与她,且一告知她那位族人的埋葬地。她此回来信,正是为了谢与诉说近况。
闵宵见郁晚情绪低落,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轻轻点了点绿曲寄来的檀木盒子,“不看看是什么礼吗?”
郁晚放下信,也生出几分期待。
檀木盖子缓缓打开,入眼便是通莹白温的玉石,待完全敞开,两枚白玉雕刻的大雁吊坠静静躺在盒底的绢布上。
郁晚连连赞叹,拎着系绳小心翼翼取出来,映着明黄的烛光细细赏看,“绿曲手艺真好,不愧是因淮老先生的亲传弟子。还是我最喜欢的大雁,当真有心了!”
闵宵在她边落座,视线落在那白玉吊坠上,又转向她的脸,轻声:“大雁是忠贞之鸟。”
郁晚微微抬眉,有些惊讶。
闵宵笃定地颔首,“一生只有一位伴侣。”
郁晚兀自感慨,他错着手指等了一会儿,见她全然没有表态,暗自腹诽她不解风情,口上斟酌:“绿曲姑娘送了两枚,会不会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