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是墓地,不是你家!”
撒小子冷笑一声:“早晚都是我家。”
郭发一愣,那孩子已经跑远了,他走过去,转一看,被撒过的坟,正是他父亲郭震的墓碑。
他忽然气不打一来:“你妈的老东西,你还有墓碑呢?”
郭发脱了子,干脆也火上浇油,来上一泡,他眺望着山下,撒小子逃去如飞,奋力一跃,堕入深林之中,瘦瘦的子分外轻灵,还透着一点可怜,活像一只长臂猿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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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继红向齐东野传话,说相亲地点约在中原街的一家俄式餐厅。齐东野卖了自己的天文望远镜,几次走动疏通,差点将红姐婚姻介绍所的门槛踏破,才促成了这一次见面。
齐玉为此失眠三天,外貌的修饰可谓是浩大的工程,她穿上自己最好的百褶裙,修长的裙摆可以遮住不美观的,以免被他发现自己一瘸一拐的窘态。
而妆容却是一改再改,临到了时间却还是气恼地卸去,她有些自暴自弃,在镜子中,脸上的色彩被清水洗尽,了无修饰,苍白如有病容。
“姑娘,用不用爸去接你?”齐东野是个不善于冒险的人,悬着心,却又不敢过多表害怕。
齐玉摇了摇:“你千万别给我捣乱。”
“有事儿就打电话,”齐东野给齐玉的挎包里了一把匕首,“知吗?”
“哪有相亲还带凶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杀人犯!一刀把砍掉半拉……”
“那也比你强!他比你们谁都强!”齐玉打断他,声音由高转低,自己却也不说尽,“我妈要是听你说这些……”
两人陷入沉默,齐玉以一种温柔的凝视审视着父亲,代替母亲恐吓他。
齐东野下来,再不像个父亲,佝偻着腰,灰败地蜷缩回破旧的摇椅上,吱呀吱呀,他翻着十年前的报纸。
风一,他的发如同灰色的枯树冠。齐玉看了看父亲,心酸楚起来,现在不是这种时候,她横了横心,转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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