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抿得比方才试鞋时还要紧。

        无论是审视，是欣赏，还是描摹，你都接受。

        “你觉得，我亲吻哪里比较合适呢？”

        可他的目光明显不平静，定定落在你脚那一抹赤色上，随着你缓慢的走动而起伏。

        “试婚纱那天问的。”他答你，语调平缓，像是回答天气。

        你靠着你和黎深的结婚证已经申请了其他证件，只要证件下来，你就可以出发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6

        你听到他声音低低，像是诱哄。

        “黎深。”你唤他的名字，尾音缱绻，将一个短促的音节捻成细长的拖尾，“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合法夫妻，你多看我几眼也不会有执法人员来抓你的。”

        “还是黎医生心思缜密，办事周到。”

        但这些事，并不是你今天想和黎深讨论的内容。

他传来的声音。

        他紧紧盯着你的脸，你也不藏私，仰着脸去迎接你另一半的视线。

        酒的味被忽略，他的视线缓缓挪开，像是在逃避：“也没想，就只是问了。”

        很快，他不再满足于用目光拓印你的脸，还带着淡淡酒味的手指蹭上了你的脸颊。

        有些，但还能忍耐。

        8

        在得寸进尺这一点上，黎深似乎颇有天赋。

        黎深的手指开始游走。

        “很顺利。”

        原来黎医生也会因为这微不足的碰而感到难熬吗？

        “黎深，我们一周前就已经领过证了，现在我们是合法夫妻。”

        握住你脚腕的手来到你的小，指腹温热，明明没有什么力，却还是让你觉得无可逃。

        你笑起来，不吝啬对你另一半的褒扬。

        你低去看他，瞧不清全脸，只能望见他高的鼻梁，顺延下去，是他抿紧的薄。

        你摸不透黎深这突如其来的忍耐，你只几步来到他面前，替他扔了用完的巾，确保你们之间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影响彼此沟通之后，你才认真说。

        “那任务执行得顺利吗？”

        7

        但无论是你还是他，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味。

        医生的薄茧为你们的接平添了厚重，隙里似乎还有一些他与EVOL对抗留下的细小伤口。

        他问的还是你工作上的事。

        但他脸上的忍耐意味不变，甚至更深刻了。

        你抿，一侧的虎牙轻轻咬住下，磕到的分因用力而泛了些白。

        你站起来试走，来回踱了几步，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知我的尺码？”

        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黎深面前，你竟然还要学着忍耐。

        好半天，你才听到他开口，他的视线虚虚绕着你，并不落定，铁了心要给你描边似的。

        你顿感黎深的指尖人，

        黎深神色一震，连呼都明显了起来。

        低醇的声线像是细小的沙粒，一颗一颗填进你心中的沟壑，让你的心充盈起来。

        只要他的视线不再躲藏就好。

        他接过巾，浸满75％酒的布面一被展开就溢出刺鼻的味。

        你没有说拒绝的话，黎深便当你是答应了。

        鞋子当然很快就穿好了，几乎没有什么阻碍，连尺寸都无比准。

        你听到空气被收纳起来的轻微声响，随后到来的，是黎深不再克制的目光。

        你有些意外，一边给黎深递去巾，一边喃喃：“你那时候就想着要买鞋了吗？”

        这让你紧绷的情绪忽然有了豁口，倾泻出一些恣意来。

        弯垂温和的眉眼像是一把小勾，引了黎深的目光，但他只瞧了一眼，又很快转开去。

        他的角有了弧度，却又迅速被压下。

        你看着纸巾拂过他的手背，绕过指尖，又躲进掌心，心也跟着。

        熨帖如天生一对。

        看起来比你还要难捱。

        在这件事上，你们两个似乎达成了统一。

        黎深听到你的话，眸色更深，面肌肉绷紧，像是被“合法夫妻”这四个字刺激到了一般。

        “我帮你。”

        5

        如今，这些属于黎深的标点与你的肤纹理缠绕嵌合。

        “明天婚礼有一项，之前一直没和你商定过，礼成环节，新郎需要亲吻新娘。”

        将这夜晚搅得更为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