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调查问卷，果然也有相关问题。

        老教授审视学生表情，判断对方没有欺骗自己，但还是心有不甘。他提醒：“试用期六个地球月，要好好把握！发觉哪里不对，随时辞职回来，我这边开发组还给你留着缺儿呢！”

        喝，辞职二字一出，哨兵就锐地感觉到不妙。

        ——他的向导突然放下文件，后仰，靠上椅背，慢慢吐气。

        不经意地摆出了防御姿态。

        这下哨兵不敢贸然点，只能赔笑，表示自己知了。

        老教授又提醒他定期检、按时返校审查神状态等等，甚至提及院内有专家在推动拟定“禁止向导在神层面侵害哨兵权益”的条款细则，让哨兵一有想法就回去提提建议。

        这、这不是拱火吗？

        哨兵哭笑不得。

        他怀疑，教授已猜出院长就是他的向导，故意说给对方听呢。

        看这老爷子，眼神多狡黠。

        要交代的都交代了，凭多年经验，教授自然看得出学生对工作相当满意。他起，假装气鼓鼓地抱怨：“哼，少敷衍老人家，刚才拿我当敌人看，别以为我没发现。走了走了！不在你们这儿受气了！”

        哨兵忙赔罪，送师长离开。

        院长请助理代为送行，转调出公开区域的监视程序，在工作的同时分心看上一两眼。

        受纪律和神图景屏障影响，哨兵对教授没有产生依赖。相反，老人家带了这个学生几年，倒是颇有感情，临上车之前，悄悄递一瓶药给年轻人。

        二人音量降得极低，幸好监控设备有形翻译功能，院长没有错过关键对话。

        “自己用，别声张。”

        瓶标签空白。哨兵手握瓶子微微倾斜，据气味、质量和药片落声响，判断出其种类。他惊讶：“啊，成品？”

        “是啊。”

        “可我已经不是哨院的学生了……”

        “不是拿你临床实验，是正式批准使用！在校生每人都有，其他学院的哨兵得通过自家向导来申请，还不一定给呢。我手上有多的，就给你捎点。拿着！”

        “嗯，谢谢老师。”

        “对你的向导有信心，就在他监下用药。如果他是个新手，或者不太靠谱，你当没这码事，明白了？”

        哨兵急忙回答：“向导先生超级可靠！”

        “……是是是。”

        老教授出嫌弃的表情，嘀咕着什么嫁出去的哨兵泼出去的水，钻进了去飞船起落站点的载。

        对话谈论的药品，应该是什么哨兵专用药，属于院长信息库之外的知识，他并不好奇。

        倒是小哨兵，他匆匆赶回院长办公室，立刻报告了取得药物之事。对自己的向导，年轻人不愿存在任何隐瞒，捧着药瓶解释：“先生，这是我跟着教授学习时，组里研制的神增幅试剂，对哨兵助益极大。”

        “哦，你想服用？”

        院长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哨兵急忙补充，这个药的作用范围是神图景，可以强化神对肉的影响效果。

        “影响效果？”

        “对，就是说，如果神层面朝某方向训练、强化，肉也会在药物作用下，产生相对应的效果。”

        院长稍微来了点兴致，支着下巴，问：“能达到怎样的程度？”

        “之前的三期实验中，效果最佳的哨兵能将自己现实中的肉完全变形，成为神图景中他自认为的形态。”哨兵顿了顿，说，“是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