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太劳,累到了?”
他不自在地用手指蹭了蹭鼻尖,抬起漉漉的眸子看着你:“嗯……那个,要不要进来一起?”一边说着,一边用滴着水的手伸过来牵你,“水还热着,晚上沐浴最解乏了,这样也能在夜里睡个好觉。”
衣衫一件一件落在地上,孙策这时候反倒不敢抬眼看人,只低直勾勾地盯着水面,摆弄自己的手指。直到你迈进浴桶,背朝他坐下,才犹豫着来碰你的肩膀。
“那个……”
你向后靠过去,炽热的膛稳稳接住你的背,过了好一会儿,后的口才放松下来,他如释重负地叹气,手臂绕前面来揽住你的腰,将额搭在你肩上轻轻地笑了。
“怎么了?”你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平时都是在晚上洗澡吗?”
“嗯,白天不是练兵就是打仗,劳一天,临睡前洗个澡再合适不过了!”
原来是这样。你刚刚醒来的意识开始漫无边际的发散,平日里因为要上朝面圣、接待来访的王孙贵族,你通常是早上起来沐浴更衣,梳洗毕才好见人。
浴桶设在西边窗下,晚春的海棠开得正盛,影子穿过窗映在水面,嫣红透亮,让人想起先前孙策被辣椒折磨后的红。对你来说太甜的点心,对他来说太辛辣的菜肴,晨起、睡前习惯的不同……只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半日,便有这么多不相同的地方,虽然看上去只是些很小的差异,但如果未来想要生活在一起,到那时暴出来的许多分歧又该如何呢?
他见你沉默了半天,便抬起来,侧过脸观察你的表情,问到:“怎么了?”
难得有这样静谧温馨的共时刻,你不想扫兴,便扯起嘴角对他笑:“没什么。”
孙策却不依你,在水下摸到你的手,和他的掌心交叠,一起牵到他膝盖上搭着,拇指缓缓摩挲着你漉漉的手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高兴的地方,要多多说与我听才好。”
“在想以后……一起生活的话,万一吃东西口味差很多该怎么办……”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他恍然大悟的语气里一点犹豫都没有,立刻接着说到:“我府上每日负责采买、备菜、传菜的家仆有十几个,如果要去广陵生活的话带去两个又何妨?如果你来江东久居的话,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母亲每顿饭恨不得叫膳房准备上几十个菜,况且人人喜好不一,这很正常,今天我想吃甜的,明天仲谋想吃咸的,后天尚香想吃辣的,你要是来了母亲怕是会把所有菜系安排个遍呢,不怕没有你喜欢的。”
孙策说到语气激动的地方时轻轻晃动着水面上的膝盖,带着海棠倒影也乱颤起来,把顾虑的想法也一起搅碎了似的。接着又问到:“还有其他的吗?”
“嗯……比如每日沐浴的时间不一样……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