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用军功换一个人
翌日一早,等高琉玉醒来的时候,高怀衍已经离开了。
时局渐渐稳定下来,政事繁忙依旧不减反增,皇觉寺祭拜宗庙过后,紧接着便是一年一度的秋猎,因着国事繁忙已经推迟了十数日,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秋狩不止是she1猎,更在观兵演武,等稍得闲一些,官员们也要着手筹备相应事宜。
杨慎正要去和政殿与高怀衍商议政事,没成想迎面撞上高琉玉,入秋了,天气日渐寒凉,少女添了衣裳人却更显清减,她神色恹恹,苍白的面容上始终笼罩着一层病气。
他眉心微动:“公主近来可好?”
高琉玉望了他一眼,嘴chun动了动,却没发出半点声音,眼神示意shen旁的碧滢退下。
碧滢小声提醒dao:“公主别忘了陛下还在等您。”
高琉玉不耐地嗯了一声,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同杨慎说话。
杨慎眉tou微皱,看出碧滢是来监视高琉玉的,至于她是受谁指使,答案不言而喻,柳修远的事情并未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是帝王亲临,雷霆大怒,当场还见了血,不可能遮掩得密不透风,较之旁人,他略微知dao一些内情,不免为高琉玉的chu1境感到忧心。
高琉玉犹豫了一下,沙哑dao:“表哥,你可知柳修远现下如何了?高怀衍可还对他zuo了别的?”
杨慎闻言顿时不赞同地开口:“你怎么到现在还惦念着他,我早就与你说过,他已经成婚了,莫要再与他纠缠,你可知如今你的情意只会害人害己。”
高琉玉瞪了他一眼:“那也是高怀衍作的恶,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柳修远只是受我之托,他凭什么那么对他!”
“私联禁军、意图谋反,你可知这是多么严重的罪名,陛下就算是摘了他的脑袋柳家也绝无二话,你竟还是这般儿戏,丝毫不知悔改!”
“呵,若你不去向高怀衍告发,他又怎会知晓此事?”高琉玉想起高怀衍同她说的那番话,问她想不想知dao是谁出卖的自己,思来想去,愈发肯定是杨慎告的密,那晚也只有他撞见自己和柳修远密会。
想到高怀衍能顺利登基,杨氏在背后也出了大力气,她就忍不住迁怒杨慎,讥讽dao:“杨慎,你还真是高怀衍最忠心的狗,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妹妹,你会爱护我一辈子,你就是这么爱护我的吗?”
高琉玉心一横,使蛮力将衣襟扯开了个口子,lou出小半xiong脯的弧度,杨慎瞳孔骤缩,眼睛像是被那片刺目的白灼伤一般迅速移开,高琉玉步步紧bi1:“你怎么不敢看我呢,这就是你信奉的君主对我zuo的好事!他就是个jian污亲妹的畜生!我每日在这gong里就像个ji子一般随时随地张开tui由他作弄,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杨慎也脱不了干系!”
心中积攒的怨气好似决堤的洪水倾xie而出,高琉玉愈发口不择言:“从龙之功、金印紫绶、位同三公,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成就,你杨三郎是志得意满了,是京城里受人追捧的神仙人物了,可我呢,我就该被踩在烂泥里吗?他始终不肯放过我,我逃不掉!我逃不掉……”
那些痕迹在高琉玉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扎眼,不难猜到始作俑者是如何在上面反复liu连的,以至于第二日还似烙印般清晰深刻,还有那衣衫遮蔽的躯ti下,又有多少青紫痕迹蜿蜒而下,杨慎hou咙里好似有一团火,灼痛得令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颤抖着手为高琉玉合拢衣襟,他该严厉地指责高琉玉不得污蔑圣上的,可望着她那张凄楚涕泪的脸,便再也说不出这样冠冕堂皇、粉饰太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