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便是,就算不敢信,也是应有之义。”他还轻叹:“应渊本就出生罪孽,又害了仙族至此,确是罪人一个,但仍会孤前往,为仙界求一线生机,以报帝尊养育之情、知遇之恩。”
北溟当即作证:“我当然信你,你的世,帝尊也未曾瞒我。而且,大战前夕,帝尊曾嘱托我,若战事吃紧时,务必保全帝君。”
应渊忍不住阖眸,却有泪顺着眼角,在脸颊上下斑驳泪痕。
“帝君。”月瑶仙君上前一步:“千年万年您始终恪尽职守,我等又怎会因为一点血脉,就动摇信任?”
众仙纷纷点。
更何况还有北溟仙君与帝尊背书,而魔尊桓钦对应渊帝君一剑穿心,就更代表应渊与修罗族绝不可能有敌对之外的联系了。
“诸位仙君,帝君今夜终于出了衍虚天,”正在此刻,月影外传来敲门声,是应渊麾下的几位天将:“我们循着踪迹一路追来。”
为首的压低了声音,怒斥:“你们敢冒险相见,我们就不敢了吗?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众仙还有点迟疑。
“帝君是在战场上被俘的,我们亲眼看见他为了我等才忍辱负重。”天将已经恼了:“主辱臣死,此时商议大事,怎能没有我们的参与?快点!”
北溟点了点,抬手轻轻戳了戳应渊,示意他收起修罗图腾。
应渊表情清清淡淡地摇,转亲自去开门,成功把天将们吓了一:“帝君?”
“修罗血脉?!”他们痛心疾首,几乎口不择言:“计都星君……啊不,魔尊桓钦他到底怎么折磨您了?!”
完全不知情的几人心里想了很多种可能,譬如桓钦强行喂修罗之血给应渊,试图让帝君入魔,再如灌入修罗气,试图改造帝君为他所用。
嗯,没有一个往好猜想。
可见桓钦本来再好的人缘,一旦牵扯到了应渊这个仙族底线,都约等于无了。
不过,他倒也不是发现不了的。
“应渊去赴宴了?”桓钦完全没被糊弄过去,直接入室站在床前。
衍虚天当然不止轻昀是眼线,因出自此而经常回来的玄机也是。
但他渠很多,不会暴玄机,再说应渊闹得动静可不小,真想掩盖又怎会这般糙呢?
阻拦不了的陆景跪坐在床畔,一声不吭。
“我等他回来。”桓钦不打算跟忠心耿耿的人计较,直接就等了下去。
这几个月,应渊过于安静和顺从,不像是他。
桓钦可不希望他最后保住了应渊的命,留下的却是一木偶。
难得应渊绕这么大的弯子,就为了去见一见仙界的同僚们,那哪怕他是想要对付自己,桓钦也乐得成全。
再说月影内,应渊万万想不到天将们的反应竟是如此,不由得怔然了一瞬,眸中过些许难得的笑意。
“非也,事情是这样的。”然后,北溟、月瑶上前一步,拉过他们往旁边诉说前事。
另一位仙君则于此刻提出了异议:“相信归相信,但我本以为,帝君是去禁地寻觅桓钦破绽。”
“可是,帝君之意,似乎是想效仿桓钦?”他颇为不赞同:“但帝君只是混血,那秘法就算能找到,成功几率也不可能高。若是失败了,岂非白送命啊!”
大家忍不住点,走入队伍的天将们也跟着愁眉苦脸地担心了起来:“对呀,这太危险了,火毒未愈,仙灵更是只剩少许,帝君请三思呐!”
“我们不如多想想,有哪些地方需要用四大神。”有博览群书之人给出了更老成的建议:“找机会集齐了,再寻个安全之地,用来为帝君重塑仙灵、恢复仙力。”
其实,北溟仙君不太担忧,但他不敢揭开应渊的世。
普通的修罗族混血与玄夜之子,可是两回事。即便应渊也是染青之子,可当年谁没有亲朋好友直接、间接丧命于修罗王之手?!
此等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无妨。”可对于仙君、天将们的担心,应渊只是惨淡一笑:“我正因为是混血,才敢冒险一试。”
他正色:“桓钦为修罗王暗子,当时换了血才潜伏仙界,他运行秘法时,全然只有仙血,又和我这混血有多大区别?他能到,本君拼了命也得成功。”
“不然,修罗本如此,谁敢放心?”应渊态度淡然,揭开了大家都避而不答的恐慌原因:“诸位聚在这里,不也担心如今的昌盛和平只是镜花水月,修罗族会在死之前后悔,最后故技重施、掠夺各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