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为如何救人焦烂额,不得不紧急呼叫炎帝白王、阎王寻命过来开会,并写了一封信,召回远在云隐山陪伴芩婆、挑选礼服的两仪仙子。
“诸位,漫山红除了美酒,另有一珍馐必得品尝。”碧凰介绍。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方多病大步上前,低声抱怨了一句。
“没有窥视了。”阿飞走在他侧后方一步,面下的脸颊被温热的水蒸气熏得有点泛红。
女宅的姑娘脸上一红,再度福了福。
侍女打扮的昭翎公主直站着,嘴里几乎发出咬牙切齿的咯吱声,方多病还笑得一脸灿烂,完全没察觉到不对。
不过,好歹是合葬嘛,老笛可没有因那些破事儿,继续拆开这对亡命鸳鸯,很够意思啦。
“你!”李莲花被逗得浑战栗,仿佛又回到了偶尔在莲花楼里胡天胡地的时候:“收敛点,人家姑娘上还要回来呢……”
“诸位贵客应夫君之邀客,夫君却在偷懒,只好我来请喽。”她很是调地笑了一笑,不再有魔教妖女之媚,而是好人家女孩儿的清纯可人:“走吧,去沁红殿。”
侍女和夫人自是不一样的,没有人在女宅里会不给女主人面子,很快人就到齐了。
‘噗。’这一探,他就险些笑出声。
姑娘福了福,脚步声渐渐远去,李莲花方扣住了笛飞声探来的手腕。
“噗通。”水花四溅而起,白衣透,明眸染雾:“你……唔……”
“夫人。”唯一没在他们意料之内的,大概就是角丽谯光明正大出现,还是以玉楼春新婚妻子的份,被碧凰抿躬相迎。
直到姑娘的气息重新近了回来,笛飞声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也收回到游移的手掌。
李莲花回过神,微微一笑,没有吭声。
李莲花瞧着角丽谯,发觉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瞥过不自觉浅笑的碧凰,心中若有所思。
沁红殿内,陆剑池赠杯,施文绝著诗,李一辅写字,方多病寻真正的漫山红,方真正开席。
并不知晓自己让阿飞想起了什么,李莲花稍稍品了品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才带人去了茶室。
但不同于前世,金鸳盟神通广大,青尊带来的情报已将事情分析清楚,天冰失窃、线索全无,碧凰也就没奉命邀请他们去金玉楼。
“呼。”李莲花气吁吁,但他行路久远而难免疲惫的全骨,都被悲风白杨与扬州慢混合过的内力过了一圈,只觉全舒畅、神清气爽。
他说起主人二字的时候,语气刻意喑哑暗沉。
李莲花自己都不敢肯定,笛飞声那时到底是被染血的遗书惊得呆住,才没能阻止清儿自刎,还是彻底狠下心,一定要让盈妃一脉最后一人的昭翎公主,为单孤刀之子方多病殉葬,将所有仇怨结束于那一日。
角丽谯温柔可亲地扶起了她,柔的指尖轻抚着微颤的手腕:“碧凰妹妹不必多礼。”
所以,才可能被这种手段拿。他想了想和李莲花的几次接,不得不承认这个推断正确,他的主上绝不可能弃忠心下属于不顾。
笛飞声抱着刀,一如既往没搭理他。
在他的灼灼目光下,李莲花不动声色地躲过女宅姑娘为自己更衣的手,温声:“我和阿飞自己来即可,倒是有劳姑娘去斟一壶好茶来。”
他只出了温文尔雅的微笑:“姑娘辛苦了。”
但笛飞声显然很有反仆为主的意识,借机反扣他的手腕轻轻一拉一推,两人便一起坠下了温泉浴池。
日后发现主人还在,可以用来威胁。”封堂弟摇了摇:“行吧,世人周知,剑神李相夷绝非冷血无情之辈,反而义薄云天、重情重义。”
而舟车劳顿的一行人初入女宅,自然要先去浣纱阁沐浴更衣。
角丽谯挥了挥手,抢过话题,嫣然笑:“这名为春深不知的鱼汤,乃是用北海的白鱼熬制多日所成,乃大补之物,愿众位今晚……过得舒心。”
招蜂引蝶。笛飞声眸光一暗,想起了小孔雀与花魁下棋,自己远远看他提笔作诗的那一日。
莲花楼主很自然地领着阿飞,走上另外一条,毫不犹豫丢下了即将去茶室首次邂逅未婚妻的方小宝。
笛飞声却微微一笑:“那也该阿飞为……主人……更衣啊。”
就算是承认的徒弟和徒媳,李莲花也为笛飞声行事过于狠辣,偏心地找好了理由。
某人上辈子可是说,主人这两个字好像从他嘴里吐不出来,我看现在倒是适应的一塌糊涂!李莲花没好气地白了笛飞声一眼,抬眸时却将那抹羞赧收敛很好。
不过,小两口还是这样更顺眼,比十年后满目尘土、生离死别又殉情同葬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