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复杂,看向上的堂匾和门外的天空,心中一定涌起许多难以言明的遐思。前桥知,这对儿母女早就和解了,虽然没有亲口交,却早在不同的时空,出了同样的决定。
自由。
“那样真好。前几日皇姊还感慨,说梁太师的传承到这代断了,既有你在,文脉相承,无论姓梁还是姓由,我想梁太师都是欣的。”
由然点了点,半晌又叹:“圣上一番美意,我却之不恭,待事情结束,还得回去一趟——去把我女儿接来。”
前桥微愣:“原来你有女儿啊?皇元卿怎不知?”
由然:“她是由然的女儿,与元卿殿下有何相干?”
好嘛,刚从纠结中恢复过来,就玩上哲思……也好,随她去吧。
——
5.
前桥回府后迫不及待想与梁穹分享今日所闻,他却不在,听成璧说是受皇元卿之令进去了。
用膳时梁穹才回来,他净了手,入座在前桥旁,神秘:“今日进,小舅舅问我想不想当储卿。”
“啊?”
前桥不解,问梁穹有意义吗?他想当也当不成嘛。
“我说我姓梁,如何在元卿之下成为储卿?小舅舅却说有办法帮我,只问我想不想当。”
前桥:“你怎么答的?”
“当然说想当啊,何必瞒他?他就让我转告殿下,明日从梁府出来后,进去见他,他有话对殿下说。”梁穹耸肩,“我也不知他要说什么。”
前桥突然想起由然继承梁府之事,眼前倏忽一亮。莫非是这样?若梁穹跟着由然改了姓,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梁家人了,同姓家族不得同时出两位皇室正卿之令,自然不相抵!皇元卿在打这个算盘吗?
这下她淡定不了了,怀着忐忑和期待,次日如约去往中见皇元卿。果然,皇元卿:“梁氏如今已无基,这姓氏对穹儿反成托累,其实你也能看出来,我们一家对母亲传承都没有追求的执念,穹儿也实在不必循着亡母坚守于此,错过自己的前程。故而我想把他从族谱除名,更易姓氏和份,梁家就当没这个人了。”
前桥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不免吃惊:“……这真的可以吗?”
皇元卿叹息:“你当族中谁还会提出异议吗?是与我割席的大姊,还是那个不三不四的哥哥?当下只有我能为梁府主事,大姊才不会穹儿怎么选择,你又何需顾虑?”
如果梁穹改姓由,就有了任储卿的资格,皇元卿一向很会为他考虑,既提出这么大胆的想法,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成。前桥按捺着激动:“接下来,就是让梁穹过继给由然了吗?”
“过继给由然不过是新瓶装旧酒,梁府族谱都不必改下,岂非自欺欺人吗?”皇元卿却,“最好还是选择西籍人家,否则你前期的积累就断了。”